上身

这是我见过最可恨的女人，她竟在婆婆的葬礼上有说有笑的，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突然间，女人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眼珠子使劲往上翻，鼻涕口水还流了一脸，最后砰的一声撞在了棺材上，鲜血还流了一地。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得从我上小学的时候说起，那是我们村有个名人，村里人都叫他混媳妇，因为她经常打骂自己卧病在床的婆婆。我们那时候也不太懂事，如果他家听到她骂婆婆，都会好奇地爬到墙头上看。她夫家是姓李的，她嫁过去没几年，婆婆就瘫了，吃喝拉撒全在炕上，都得靠他收拾，靠他伺候，所以他恨不得婆婆早点死了，自己好解脱。平时除了打骂，也没少虐待她婆婆，所以村里人提到他都不会说名字，都说混蛋媳妇，她不光对婆婆凶，对我们这些小孩也一样凶。她婆婆一直挨到我上大学那年才死，正好我。11放假，因为都是一个村的，我奶奶就按习俗带我去奔丧。我们呢，到现在都是那样，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村里人都会去随个份子，帮帮忙，吃个习啥的。对于老李太太的死，村里人也都觉得是解脱了，以后不用遭罪。那天跟着我奶奶到了牢丽江，还得按习俗见死者最后一面。我也跟着人群一块往棺材里看李老太太的脸，他的脸灰突突的，人也很瘦，就那样躺在棺材里。我看到混媳妇在一旁跟别人有说有笑的，一点难过的意思都没有，可能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因为还没到开席的时间，我就和几个同村的发小凑到一块聊天，聊了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不太对劲，扭回头一看是混媳妇，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浑身发抖，手指极尽扭曲，发出咔咔的关节声，他的表情也极为痛苦，眼珠子使劲往上翻，鼻涕口水流了一脸，别人叫他也没反应，斗了一会儿之后，猛地把头垂了下去，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变了，混媳妇那时只有30几，不到40岁，可他的脸却变得像五六十岁的模样，在场的村民都熟悉他家，有人觉得混媳妇的样子像极了他死去的婆婆。就在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混媳妇开口说话，只是他的声音也变了样，又苍老又沙哑，恨意满满的诉说着种种非人的待遇，一边说还一边举起了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紧接着又左右开弓的扇了好几巴掌，每扇一下就说出一种非人的待遇，什么天天给我吃馊饭，大冬天不给我烧烤，还用针扎我等等，山的鼻子和嘴巴都出去了，看得我们都傻了，都说他是不是疯了。在场的村民一时间也被她的举动整懵了，有年长的就说是不是她婆婆回来了，他的样子和声音就是她婆婆的样子，很快大家就都认定他是被婆婆的鬼魂上了身，有胆大的和不忍心的就冲上去拦住了他，可他就像发了疯一样。说什么也要弄死混媳妇，上前拦着的村民就劝说替换媳妇，跟李老太太说好话，求他放过混媳妇。那些人阅卷，李老太太就越生气，挥起手把拦着他的人都给甩了出去，那几个人全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混媳妇那会的力气大的出奇，他甩开中一头冲向了棺材，砰的一声撞在了棺材上，昏死了过去，地上流了一大摊血。村民害怕出人命，就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了医院。从医院出来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会，每天都能看到她在路口烧纸，求她婆婆原谅他，不要再缠着他，但是好像没什么作用，时间久了，他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整天东躲西藏的，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就说她婆婆要找他，时间久了也不认人，见了谁都看成是她婆婆要抓他，家也不回，不是睡在村边的草垛里，就是睡在桥洞下。村民议论他的时候，有说他把头撞坏，也有说他就是被她婆婆缠上从那以后，村民们都开始叫她疯媳妇了，提起他的言语中也没有了谴责，倒是多了几分同情。现在我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他在东躲西藏的活着，看完了这个故事，你觉得混媳妇该遭到这样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