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不得

这个故事发生在解放前，说是有一对老夫妻，他们住在一座大山下，老两口活了大半辈子，都是无儿无女，到了50多岁的时候，老两口也就认命了，断了儿女的念想。老头姓李，咱就叫他李老汉吧。这里老汉是个靠山吃饭的，每天就是上山弄些山货，拿到集市上去换钱。老两口虽不是很富裕，但也是衣食无忧。单说这一天，吃完了早饭，李老汉背起了竹篓，要上山采山货。老婆子看天色不好，阴云翻滚，怕下雨，就拦着他不让去。可李老汉并没有当成一回事，还是照常上了山。可刚走到山脚底下，就听得咔嚓一声炸雷，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那雷声巨大，震的树叶都沙沙作响，雷声过后便没了动静。李老汉看了看天，虽然天黑的厉害，却不像有雨的样子，就没在意，接着往山上走，可走到了一半，就见眼前不知什么时候从山上滚下来了一块大石头，落在地上摔成了在呢大舌头的后，竟隐约地传出了婴儿的啼哭之声。刚开始李老汉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走到大石头跟前，却看见大石头的后面有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婴儿在哇哇的大哭。李老汉心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一个孩子在这呢?可转念一想，这八成是谁家丢弃在这个弃婴。想到这里，老汉走上前，他把那孩子抱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也不见呢孩子缺胳膊少腿，实在是想不明白是啥原因把孩子给扔了。李老汉抱起了孩子，在周围转悠了一圈，也不见一个人影。那个年月养不起的孩子或天生残疾的孩子被丢弃到山上一点都不稀奇，李老汉就把那孩子抱回了家。老婆子一看，老头子捡回来一个白胖小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老两口半辈子没儿没女，捡了个孩子，别说有多欢喜，老两口子一商量，干脆把孩子留下，只说这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的孩子，于是取了个名字就叫天赐。老两口子原以为这孩子是有什么先天疾病才被遗弃的，可随着时间天赐一直长到十六七岁，却没病没灾，别说大地，就是连头疼脑热都没得过一回，老两口更是将它视作掌上明珠，百般疼爱。可这天赐头脑聪明，却不愿意读书，而且经常的出去打架，招灾惹祸，李老汉为此没少和他生气。这一天，天次正在院里劈柴，李老汉怒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指着天赐的鼻子就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滚过来，原来是这里老汉在街上遇到了同村的无言，说是天赐把他儿子吴天祥给打了，为这事跟李老汉就是一顿抱怨，李老汉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让无言消了气，这才返回家中找天赐算账。天赐听完李老汉的话，毫不在意的说，吴天祥天天欺负人，就是看不下去了，才教训了他一下。李老汉没想天赐会不当一回事，越想越气，虽然老来得子，可也得管教，便操起了一个笤帚疙瘩，劈头盖脸的就往天赐的身上，就想让天赐跪下认个错，可那天次按了几十下档，就是不肯下跪认错，当妈的看着心痛。拦住了李老汉，让儿子快，天赐这才躲了出去。接着天赐妈问起了李老汉怎么会这么大的。李老汉气得读书不见他用心，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最近有好几家都找过他，说是孩子让天赐给打了，虽说那都是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可不管为了什么，打人都是不对的。天赐妈好一顿劝解，李老汉才消了火。到了晚上，天赐吗拿的药酒给天赐擦身上被抽的伤痕，她的儿子被打成这样，一边掉眼泪一边和儿子说，怎么就那么倔，给当爹的下跪认个错，又不能少块肉。可天赐却说他不能跪父母，如果他跪准没好事发生。这话听的天赐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儿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他就想问问清楚，可天赐好像有意隐瞒，并不想多说什么。达那之后，天赐嘛就有了一块心病，心说这孩子有些古怪，也就更加留意这个儿子的日常举动，这天赐虽然家里也给找了学堂，可他一天书也不念，整日里就是走东街串西下方圆十里的地方。可以说是让他给走了个遍，哪条街哪条胡同没有他不知道的，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毛病。可是在天赐17岁那年，开始得了一种怪病，每天晚上睡着了之后，他的两条腿就会像走路一样在空中漏，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刚开始天赐的父母以为他是患上了梦游症，可请了大夫给看过，说是没啥毛病。老两口不免就往歪的斜的上面想，这些天每晚上都这样，他不是中了什么邪?两人最后一商量，决定请个阴阳先生给他们儿子看一看。比老汉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一位据说很神的朱先生到家里给看看，可那朱先生原本气定神闲的，但一迈进院子，看见了天色，神色慌张地转头就走。理老汉不知道咋回事就追了出去，可那朱先生嘴里念叨着惹不起惹不起，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这让李老汉也开始觉得这个孩子不寻常，这不，没多久就发生一件震惊乡里的大事。那一天，天赐闲下来无事，到集市上闲逛，路过一条胡同的时候，看见几个地皮在调戏个女孩。咱们前面说过了，这天赐就好打抱不平键了，这是肯定要管上一管。她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丢不丢人?几个小混混瞬间围了上来，骂骂咧咧的说，用你他妈多管闲事。没说几句就动起了手。天子虽然打架是把好手，可架不住对方人多，没几个回合就让地皮给揍趴下。那伙地痞为首的是一个叫阿伟，平日里仗着有亲戚在上面当官，可以说是坏事做尽。阿伟看那女孩趁乱逃走了，就把气全撒在了天赐身上，他怒道，不知死活的玩意，竟敢搅了老子的美事，那就给我跪下磕头谢罪吧，说罢就让天赐下跪。天赐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他，直言道，你怕是受不起我，这一跪，我跪了你可就活不过今晚。几个地痞以为他是嘴硬，硬是按着他跪到了阿伟面前，哐哐的磕了几个响头才算完事，虽然天赐说它贵了谁谁就活不过今晚，可为之把他的话当成了玩笑，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可的那天一早，阿伟家就出事了，阿伟昨晚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早上却迟迟没有起床，他父母到他房间查看的时候却发现阿伟死了。阿伟家的人觉得他死的蹊跷，就报了案，可是却查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再说天赐这边虽然平日里东游西荡，也不见做什么事，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银元回来交给母亲，母亲觉得奇怪，可每次问起来，天赐却不肯多说，只说他这钱来路很正，没偷没抢的，让老母亲放心花。老两口子对这些钱的来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还想到会不会是这孩子作奸犯科。可转念间又想到天子虽然总是会打架，但却不是个会干坏事的孩子。老两口子的心里也知道，天赐确实有很多地方与常人不同，可他们对自己养大教出来的孩子还是很放心的，就这样的日子安稳的过了30几年，在天赐34岁那年，有一天一大早天赐就扑通一声跪到了父母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老两口吃惊不小。天赐的性子他们最清楚的就是腿打折也不肯跪任何人，就连父母也不曾跪过一次，进而是拿根筋搭错进入，端端的贵在看天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得异常的伤心，更是说了些什么感谢父母养育之恩，儿子给你们下跪磕头了这一类的话。任凭老两口子怎么叫，天赐也不肯起来，就那样跪在地上给老两口子讲起了他的秘密。天赐说他其实是阴间的接引童子，他出生的时候有阴阳先生看出来他的体质，才怂恿他的亲生父母把她丢弃性格李氏夫妇收养，而她每天到了夜里都要随同黑白无常去索命车毁，他每晚像梦游一样的在睡梦中迈的步子就是行走在黄泉路上，而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桧柏那些将死之人，他贵摆完之后，黑白无常就会把那人的魂拘走，当年阿伟硬逼他下跪，黑白无常以为他阳寿已尽才会车走了，他的魂儿自己每次出一趟烟尘也会得到相应的报酬。李氏夫妇听完儿子天赐所说才明白儿子这许多年的古怪行径是为什么，王让他想，可转念一想也明白，今天作为进童子的儿子跪了，自己呢?就是说夫妻俩阳寿已尽，老两口都80多岁，什么也都看透了，对于生死也都不放在心上，只是舍不得这个儿子。老夫妻抓着天赐的手，把他从小到大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如数家珍般细说了一遍。当天夜里，老两口子就离开了人世，天赐更是给这对养父母风光大葬儿，天赐做接引也一直做到了50岁，医生也没娶妻生子。有人曾开玩笑地问他为什么不成家，天赐说娶妻就要拜堂，而他拜完高堂，高堂就必死，夫妻对拜完妻子也必死儿。听了这话的人也都当成了一句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