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久很久以前,长白山地区有个陡沟子,这里住着几户人家,出门不是过大沟,就是爬眈子。为这事儿,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修一条路。春去冬来,冬去春来,也不知修了多少天,路还没修出多远。
在修路这些人当中,出力最大的,要数黑牛这小伙子。他二十来岁,从小死了爹娘,是大伙儿把他拉扯大的。他矮矮的个子,浑身满是疙瘩肉,大伙儿称他是“车轴子双”。在修路时他干得最起劲儿,什么活儿累,他就抢什么干,哪地方危险,他就往哪儿去,生死不怕。
这天,他们修到一座大破子边儿。以前,曾经有人从这里路过,不小心,滚碗子摔死了。要想修通这条路,就得从中间把碗子劈开,这真比登天还难。黑牛把绳子拴在树干上,另一头系在腰上,一锤一钎地打着石碗子。天长日久,日久天长,大绳子被石麻子磨断了好几股°这天,黑牛干得正来劲儿,绳子一下子断了,他大头朝下摔到大山涧里,死了。
大伙儿流着眼泪把黑牛埋在山底下。
一天,他们修着修着,只见天空飞来一群鸟儿,当中有一只灰黑色的小鸟儿,领头飞到大砌子边上,用小爪子使劲儿扒砌子,那些鸟儿也学着它的样子,扒下一块就用嘴叼走,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大伙儿都背地里叨咕这奇怪的事儿。
有一天半夜,大伙儿睡得正香,忽听“轰隆”山响,房屋直晃荡。第二天,赶到那儿,怎么见不到那石碗子了?大伙儿感到是件怪事儿,有的以为自个儿的眼睛花了,使劲揉揉,睁开眼再好好看看,还是没有。正在这时,那群鸟儿又飞来了,在上空飞来飞去,叫一阵子,就飞走了。
原来,黑牛死后,变成了一只灰黑色的鸟儿,它把修路这件事和那些鸟儿一说,它们都飞来帮忙搬石子。它们搬了好几天,也没搬多点儿。黑牛又去向土地佬求救。土地佬被黑牛的好心感动了,捋着胡须说,“无论如何我也得帮着想点儿办法,”
正巧,二郎神这天夜晚路过这里,土地佬就说了黑牛和大伙儿修路的事,请求二郎神帮帮忙。二郎神叫他手下的两个大力神把石做子背走了。那天晚上的响声,就是大力神在背山呢!
路修好了,为了纪念黑牛,大伙儿就管这路叫“黑牛路”〉管那小平岗叫“黑牛岗” >
每当人们赶车走在路上时,道旁的树丛里就传出一种鸟儿的叫声. F几驾力嗨儿驾,……辂糖糖辘。”
据说,这是黑牛变的车老板儿鸟,
人们一听到这叫声,就想起了黑牛。
讲述者£王志仁界70岁汉族托松县长民
不识字
采录者,王贵才男34岁汉族托松县干冬大专毕业
采录时间* 1983年
采录地点,抚松县抽木乡东大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