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老林子里,有一种山牲口,叫豺狗子.它的个头儿跟小叭儿狗差不多,黄毛儿,长尾巴,眼睛通亮.这些小家伙儿常常成帮结伙,对付大山牲口,据说它们是一帮猎手变成的.
早先年,关东大森林里到处是人参、药材、飞禽〉走兽。人烟稀少,野牲口太多To放山的,伐木的、种地的,叫它们给祸害了无其数。
后来,长白山里来了二帮打猎的,各种各样的山牲口被他们打死了不少,当地人们安稳多了, 」 ,
有一年,一个屯子遭了老虎的祸害,不少牛羊被吃掉,好几十口人受了伤害。猎手们听说,就急忙赶去,“丁当,一阵猛打/打死了十几只老虎$没死的,他打就穷追不舍。追呀,追呀,不知瞠过多少条河,跳过多少条涧,一路上,他们又打死了不少狼虫虎豹。
就这样,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们来到了一个险要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大石硕子,长着不透风的老林子“他们转着转着,就麻达山①了。吃的没有了,火药、枪沙也用完T,只能采点儿磨菇、挖些野菜填填肚子。
①麻达山,逮第的青思.
这帮人吃不上饭,喝不上水,衣裳都挂烂了。连渴带核「连累带病,一个不倒下就没起来,这些人怀里抱着五齿钢叉就都死了。死后他们就变成了豺狗子力五齿钢叉又变成了锋快锋快的爪子,专吃祸害人的大牲口。哪儿有了老虎,有了红眼儿狼,它们就“梆梆”地叫着,从四面八方把它围起来o有的在山豁口坐围,有的去赶仗,老虎一听到它们的叫声,就吓破了胆,没命地跑。坐围的那几只豺狗子瞅着老虎跑近了,就从草棵子里抽冷子蹿出来,一个高儿跳到老虎的脖子上,尖尖的爪子抓进老虎的皮肉里,另外的那些豺狗子也跑来“梆梆”地叫着,把老虎赶到有水的地方,抓出来老虎的心肝五脏就吃,吃一阵肉喝一阵水,喝一阵水再吃一阵,直到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棒子,它们才各自散去。山牲口别说见到它们,就是闻到它们的气味儿,就吓得跑出老远。
它们对山里人可真好。你走进深山老林里,天黑了,找不到住处,就在大树下把鞋一脱,说, “豺狗子,我不走了,就在这儿睡1 "那你就只管放心睡好了,它们准能来叫两声,在你四周撒上一圈儿尿,啥样的山牲口也不敢来了。你遇上它正在吃老虎,只要说一声, “别吃了,给我留点儿吧! ”它抬头瞅瞅你,“梆梆”叫两声,摆摆尾巴就走了,给你留下虎肉和虎骨,
山里人没有一个不打心眼儿里喜爱豺狗子的,它们来了,人们就把鱼呀、肉呀的扔给它们吃,还亲亲热热地管它们叫“山炮手”o
讲述者।胡明男sor汉羲抚松县错人不次字 ,.. —.
采录者।张栋材另35岁汉藕抚松县干吗
高小毕业
采录时间, 1963年2月采录地点*浑江市临江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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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省民研会组织采风,有佟丹、胡昭、于济源、莫华、金增新等人,我也参加了。在临江镇,其他同志都下去了,叫我留守驻地看东西,我闲着没事,上街走走,在一个理发社里遇上了这个故事的讲述者。我刮脸,此人和别人闲谈,讲了这个故事.都叫他“胡炮儿”,可能是位猎手,有五十来岁.此故事不长,当时在心里〃录”上了.临分手时我问了他一下,他告诉我叫“胡明*,抚松县人,是猎人不识字。离现在二十六年了.(张栋材1989年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