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历年间，长泰善化里林溪村，有个读书人林秉汉， 穷得半粮半菜过日子。只得上街市给人代书，赚点钱来供养 长期卧病的父亲和母亲、方子。 到了年庭，族长出面同林姓的族亲筹钱，准备着冬至日 耍祖。林秉汉不但村不出了丁口钱，连买点清果素供也无法。 心里惭愧，便主动帮助做大祭祀的杂活，不但抄写捐单,祭 文，书写横披楹联，还赶到祠堂里帮着摆布果品,累出了满 身大汗，籍以表示子孙的孝心。 一番拜祭完毕，宗亲在收拾供品「附，发现赤米龟(年 糕)破碎残缺，算一算少了两块多，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起 来，怀疑到林秉汉身上来》林秉汉被迫得不好意思说句工 “敢会是老鼠叼去了?” 一仃个外号叫“喊啸仔”带火技哄，讥笑说: “哈哈哈!老鼠能咬石磨? ” “名只老鼠也鳞大「，用后阴定哈前胸却簿抓走偌大 个赤米电! “ /时引起哄电大英。 林秉汉要中辩，泣不是承认是自己偷的吗?不申辩，又 听不下这把”M：J讥笑。只得强,忍着•肚子恶气回冢。 •,石激起浪，林秉汉在家发愤攻读经史，兼得到瘫痪 父亲的陌立，终于考中了秀力，巧「康生，在县城15院读书，八 年以广，得到邻证门居户健阿赠银，赴省秋试考中丁举人。翌 年春闱联巾：甲进匕门并跣冬御史。汨到朝廷例假回乡省 亲。 当林秉汉官桥进入乡里林墩墟场时，遇到一群恶棍围着 卢展户要敲诈勒索，正好窕住路口。因为是家乡，不便使差 役去驱赶，林秉汉立即下轿步行进村。那些潴棍见当官的来 了，立刻一哄而散，只有卢屠户站着发楞。林秉汉见是恩 人，跪在地上拜谢昔日赠银之恩。那伙以“喊啸仔”为首的 恶棍见是林秉汉回来了，返回头拥上来，离麻地叫着;旬、 人给老爷叩头1 ” “祝愿林大人官运亨通1 ”林秉汉瞧了 “喊啸仔”一眼，命公差把他赶去。随即拉着卢屠户油腻腻 的手，走进肉铺里喝茶谈心。 御史大夫拜访卢屠户的消息很快传开来，这就给小肉铺 增添了光彩，生意也随着兴隆起来。林秉汉看透了乡里人欺 贫重富的丑恶习气，就想出个教训的办法。 在祭祖的那天，祠堂里摆着生猪生羊和丰盛的供品,两 厢镜钺鼓吹，丝竹八音闹猜猜的。林秉汉叩拜完毕，在周围 观察了一番，眼睛久久地盯着阶上的春石板，恭敬地对长辈 说： “诸位叔公请看,秉汉离家数年，这条石板也长了很多， 东西两头都拱得高高的。” j些上年纪的人，觉得秉汉是在打官腔，禁不住嘴地说： “秉汉，你未曾饮酒先醉了。我自黑毛到白毛，从耒见 过石条会反大。” “不。我看到它两头翅得高高的，这是得祖荫,才使石 条长大的。“秉汉固执地说着。 “喊啸仃"连忙蹲下去，歪着脖子仔细瞧，惊奇地叫了 起来，“对呀，就象宰相戴翘翅一样，两头高高的，大家快 来看呀! ”这…呼，一伙恶棍十多个象一窝蟀似的过来看。 老年人不服气地争辩说：“人心聂，直直石头也变翘。”有 的摇头叹息，憋着短，移动脚步想回家。林秉汉传命关闭大 门和旁门，赔笑说：“诸位叔公都是长辈,曲直还没有辩清 楚，哪能就走呢?也罢，说‘翘'的沿东厢站着，说'直' 的就站在西厢吧!” 语音一落，“臧啸仔"一伙二、三十个，呼隆地站到东 厢去，摇身幌体得意洋洋，满以为必定得到林大人的重赏; 西厢呢?十来个人登闭嘴巴一句不说,慢慢地走过去。 林秉汉反复说：“有谁改变说，翘'的,还可以走到东 隔去。”可是也无人再走动了。四个茶人拿着棍子和银两， 一列站着等待大人的传唤。 林秉汉朝着神龛行过礼,转向乡亲说：“各位叔公父 老,秉汉不肖,人微言轻,祠堂里十年前的事，老鼠偷吃米 龟，有人讥美是秉汉偷的。这也罢了,今日秉汉不辱家训争 得荣归，一下子变成言重如山，连死硬的青石板也会翘起来 啦。这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若不给予教训一番，日后 必定败坏祖训,沾污乡里。来人啊，给表里一致说'石条是 直'的人，每人赏富银十两,站在东厢说‘石头是翘，的人， 每人责打三大棍赶出祠堂.”说毕，祠堂里一片欢乐声混杂 着哀叫声。过后，又响起了和融悦耳的鼓乐声。
口述人：林启仁,男，6 4岁,退休教师。 采录人：黄贵，男，6 1岁，退休干部。 采录时间：199。年1。月1 5 0 0 流传地区：长泰、龙海一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