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壬的故事》是记栽一次农民起义的事挠，在平和大 澳梅花鑫、神仙清一带流传覆广。故M内容精彩、联再起 伏，引人入胜.这盟记录下来的仅是故事粳摄，有特大整人 士深入挖掘，便遇全藐。 《平和县志》上“名胜古族”条It “陈先酒，与M布 好相对。昔日陈先作乱，聚众于此。其妹以为不义，去之嫌 山，躬宫拾M为布以食。故洞名陈先，峙称善布。” 士大夫 对农民起义观点不同，传说18异。录以备考。
从前,梅花寨的神仙洞，住着一家姓陈的贫苦农民,父 母由于劳累过度，双双早亡,留下兄妹两人,哥哥叫陈先, 妹妹名叫陈鸟，兄妹二人男耕女织，相依为命,和和睦睦地 过日子。 看一年正值春耕大忙季节，陈先起早贪黑堆在自家几亩 薄水田上独力操作着。这一天，他驾起老牛奋力耙田，正搞 得精疲力尽，欲罢不能之时，一只小鸟绕着他不停堆飞着, 反复叫道：“种田,累死I种田，累死! ” 陈先气呼呼地问小鸟「“不累死，吃什么? ” 小鸟认真地回答他道：“草王' 草王!做贼，造反! ” 做强盗去造反，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啊I被朝廷抓去，要 判杀头，满门抄斩的。陈先胆怯得很，岂敢犯上作乱?但是 想想种田人，辛辛苦苦劳作一辈子，还是吃不饱,穿不暖, 夭天想过个好日子，象个人样地生活着，却永远把办不到. 陈先就大胆地问鸟儿， “你要我'做贼、造反'，若能保险我准成，你就叫这 老牛把铁耙拖上前面悬崖上吧! ” 陈宪说完便把铁耙插在田里,叉手站在一旁，等待奇迹 的出现。谁知道这小鸟真的飞落在铁耙把手上,眩喝老牛往 葡拉，老牛乖乖地向前，慢吞吞地,吃力地，拉呀、拉呀，真 的一直拉到悬崖陡壁上。直到现在这座悬崖陡整上还深深地 印下一只只牛蹄痕迹，而悬崖上飞泻而下的瀑布,就顺着耙 痕道道奔流着。 陈先这下真信服了，他鼓足勇气，但还是不敢造反,只 想做贼去，小打小闹一番,改变一下生活的路子.从此他离 开家乡到潮州一带去做不要本钱的买卖了。原来陈先的父母 亲当年因染瘟疫，双双病故时,他们兄妹们就草草地用破草 席卷了,就地掩埋了。那晓得,那块地正是个"鸟王穴”. 穴里鸟的精灵就飞出来，劝说陈先要去做贼或造反。 陈先进了潮州城，先是单人行动，小偷小摸，渐渐门路 熟了,运气又好，无往而不胜。越偷越顺手，越偷胆越大， 本领也大了,能够飞墙走壁、穿堂入室,无论那样巧锁,都 能应手而开,于是聚啸成夥，推其为王。闹得潮州城里,富 户听见陈先大名就胆战心惊，官府捕快听见陈先大名就头 痛.几年之后，他果魅成了最富有的贼大王。穿的是绫罗纲 锻，吃的尽是山珍海味,真是踌躇满志,不可一世。鸟儿说 的真不错,他真正当上了 "草头王”，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留在家乡的小妹陈鸟,还在辛勤织 布，孤苦伶仃地过时光，心情不禁黯掇。于是他带了一些金 银财宝和布帛,返回家乡。 陈先刚刚翻过诏安和平和交界的龙过冈，快到家了,正 好碰上一群捕快,平日在城里,他能飞墙走鹭,捕快们本事 低，奈何不了他。今日里狭路相逢，众捕快欺负他“虎落平 洋”，发一声喊：“追啊】抓啊! ”只见陈先一人在前面飞 跑，众捕快在后面猛追，就这样你追我赶地，一口气追出十 几里路。陈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众捕快却越追信心越足， 劲头更大了*看看就要追上了,只见一条大溪横跨于前，溪 水暴涨,飞流直泻，众捕快乐得高威：“陈先,你今天插翅 难逃了。”陈先一见大江横拦于前,眼睛一亮，心里也乐开 了。只见他把怀里一匹葛布顺势一抖，嬲地一声，一条白练 横跨大溪上，他轻身跃起，脚尖点着葛布,象从桥面走过一 样，敏捷地跳落对岸，把葛布收起,叫声“少陪了,'下 消'。”便哈哈一笑，扬长而去。众捕快聚在大溪一边千蹴 眼，哑巴做梦娶媳妇——白白欢喜一场。从此这段大溪就叫 “葛布溪”。 陈先回到家里，着妹妹陈鸟也是穿金戴银的,而且出落 得更标致了，心里既欢喜又不免有点纳闷：这几年她是怎么 生活的呢?妹妹知道哥哥在外头过得很舒畅，只是对自己的 事，她什么也不说。反正兄妹俩生活都很舒坦、如意. 但是，乡亲们背地里却都来找陈先告状，说陈鸟不守妇 道，学会了妖术，天天晚上杀人,用人血祭炼什么，变成一 个茶人不眨眼的魔王了。这位刚说完，那位又来讲,众口一 词,说得陈先背脊梁上直冒冷汗。他想自己在潮州大偷特 偷，只盗财物，从没伤害过一条人命，没追下什么罪孽.可 小妹妹在家里,却天天杀人，还用血炼法术，这真追孽啊| 我非得管住她，不许她胡作非为。 陈先气虎虎地回到家里,声色俱历翻责问妹妹说，“乡 亲们都说你在家里不守妇道，学会妖法，杀人不眨眼，此话 当真?" 陈鸟睁大清亮的眼睛,淡淡一笑,说,“这话不假,这 几年我真的学会法术了，是鸟王带我我到神仙洞里，盗出了 天书宝剑，我学会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奇门遁甲的高超 法术,只等待时机一到，就要兴兵举事,推翻朝廷昏君，官 立为王。到那时不仅我们兄妹可享受荣华富贵，就是乡亲们 也从此免除了苛捐杂税,不再受贪官污吏坑害和地主怒霸的 欺凌。说到我天天夜里杀人,是的，我杀人，不杀不足以解 恨。你知道我杀的尽是些什么东西?都是些贪赃枉法的奸臣 贪官,都是些鱼肉百姓,十恶不赦的土豪恶霸。用他们的血 来祭旗、喂剑、培养豆仔兵，你说这有什么不对的? ” 陈鸟大义凛然，说得理直气壮，叫陈先无言以驳。陈先 心里喑自盘算,妹妹说的固然在理,所做的事,也是光明正 大的，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一但举事成功,难道我这做哥 哥的，还要臣服于她? !惭傀啊惭槐I这几年来,我在外面 闯荡，自以为得意得很，谁知道还同是小偷小摸。如今妹妹人 小志高,本事又强，我若不先下手为强，有过她的兵书宝剑, 将来免不了受她压制。咳,这就怨不得我顾不了手足情义了. 他的嫉忌心一发作，恶便从胆边生。于是他沉下脸色，哼哼 地冷笑一声，说：“想不到你真的中了邪魔了，小小年纪竟 敢犯上作乱,我家是世代良民,安份守法的。怪只怪我平日 少管教你，才纵恿你变成叛逆的女儿。你趁早把兵书恚剑交 出来，在父母坟前发誓,从此洗手不干了，做个三从四德的 贤惠女子，若其不然,我就要动家法杀了你，以免祸害全 家，道到灭门之祸。”陈鸟听了知道哥哥不准她造反,还要害 死她，就冷冷地说। “恐怕你杀不了我。»陈先一听更气得 发狠：“我杀不了你，你本事大，我要告官府说你谋反，看 你有什么好下场! »陈鸟听了心里一怔，豆子兵还没炼成， 还差十天，一但事发，陶得身败名裂,罢、罢了，既然如 此，兵书宝剑也不能让你得到.想到这里就沉着地说道, “明天中午，在爹妈坟前决断。”陈宪还以为一翻话，巳把 妹妹吓住了，明天中午她准得乖乖地把兵书宝剑交出来了. 第二天中午，兄妹俩来到父母坟上0陈鸟悲愤地仰天高 呼：“鸟王，鸟王，你劝我造反,不是我不为,是我生不逢 时不可为e我巳经把兵书宝剑送还神仙洞了,请你另找别的 可靠的人举义旗吧。”她回过头来，泪流满脸地对陈先说： “哥哥，你若真有能耐，就用麦芽糖拌米糖,搓成百丈的绳 子，垂到仙人洞瀑布潭底把兵书宝剑钓上来，要我供手交 出，万万做不到。你说我叛逆杀人如麻，不守妇道、要处死 我。我只能以死明志，要是我脖子上流出的是红血，那就是 我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要是我脖子上流出的是白血，就证 明我一生光明磊落,行为清白，是无辜的。我巳炼了三斗黄 豆，七斗芝麻，黄豆是将，芝麻是兵，再等九天就成功了, 这都送给你当部下吧。我恨我是女儿身，心肠软,成不了大 事。苦命的爹妈啊I女儿追随你们膝下来了。”说罢，仰天 大叫三声，拨出七首自刎而亡，脖子里迸出的果真是白血。 陈先逼死了妹妹，毫不动心，心想，总算除去了对手，我决 不为人下,兵韦宝剑虽然得不到手，豆子兵将是归我管了。 就草草地把陈鸟埋在父母坟边，兴高彩烈地回家去了。 他一心想成草王，焦躁地等待黄豆、芝麻变成兵将，夭夭 都去看三遍，却毫无动静，好容易挨到第八天晚上，他按捺 不住性子了,就把豆子，芝麻统统倒出来,只因时辰未到， 这些兵将没炼得十全十美,个个都有缺陷。一闹腾起来，四 县官府都调兵遣将来围剿了，陈宪又目不识丁，不懂兵法， 难以指挥。两军交战，豆子兵是乌合之众,他们一触即溃, 陈先在乱军中被踩成肉泥了。
讲述人1叶金生、子和大浜熔合场埼长 采录入，王厚铮,男,6 4岁,大学程度,寓俅干部 采录时■间：1 9 8 8年4月于平和大溪 流传愚区：平和大溪一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