遢琼樵善绘山水人物、翎毛花卉，无所不精，且兼壁诗 文，一时名声大噪，连远在福州的巡抚，也十分^^他蔺诗 画。恰好谢瑁樵应友人的遨请,带着书僮樵青，到福州来游 历，被巡抚听到了，特地派心腹的管家持名刺去拜访甫樵， 约定时间，巡抚大人要亲往他的寓所造访。盛情难却，瑁樵 只好答应在寓所恭候。 这一天，巡抚大人便服来访,寒喧之后,瑁樵见巡抚大 人平易近人，谈吐不俗,也就消释了介意。巡抚一见读得融 洽，便趁机具道来意，原来皇太后的圣诞在即，想请名画邮 画一幅“百鸟归巢图”,啾便送去京都作为祝贺圣寿的礼 物。谢瑁樵听了，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请巡抚大人立即送白 绫一匹来。 第二天，巡抚大人差邮爷送白绫一匹来,瑁樵随手把渤 绫放置书架上。这位师爷态度比较傲慢，限定瑁樵三日内交 画。瑁樵一听满肚子不高兴，正好樵青送茶来，瑁樵请邮爷 用茶时，故意失手将茶碗掀嬲,洒了满桌茶水，瑁樵满不在 乎地伸手从书架上取下画绫来拭桌子。 师爷见状，大吃一惊,面带嗔色说， “这是上等的画绫呀I ” 瑁樵针锋相对地说： “这也是上等的茶水呀I ” 卿爷立即起身说t ”在下回府禀告大人，另送1福画较 来。” 瑁樵亳不介意地连说：“不必,不必了。”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也嫌多，邮爷抬腿就走，琼樵也不相 送了。 三日后,师爷派人来取画,谁知避瑁樵与友人去鼓山游 览来归。再过两天，差人去取画,说谢先生又到连江瑁头背 芝寺访古去了。气得师爷象只鼓肚子青蛙，只好愁眉苦脸地 向巡抚大人请罪，自责办事不力，谢瑁樵逢今满未作画q jg 抚大人深知名画家的脾气，便对师爷说，“静候翻先生僖游 归来时,我亲自去观看作画。” 这一天，师爷探知谢瑁樵已回寓所，巡抚大人得知，马 上更衣备轿造访画家。瑁樵一见巡抚来到,便抱歉地说， “应友人之邀,耽搁了作画时日。今日当场作画。”说完， 叫书僮樵膏将画绫钉在墙壁上，瑁樵聚精会神地端详了画绫 半天，忽然叫樵青上街去买一捆甘蔗来. 巡抚见瑁樵丽兴来了，也兴致勃勃地坐在一旁观画。樵 青买来甘蔗,瑁樵也不让客人，脱下长衫，摆开架势,猛吃 甘谶，只见他又啃又吮，不一会儿桌上就堆了一堆甘蔗渣. 瑁樵忽然回头问樵青I “翰墨磨好了吗? ” 书厘回复：“磨是磨了些,不知够不够用。”急忙端出 一只大墨海,一支墨锭，倒了点净水,又磨了起来。巡抚不 知画家如何作画，也饶有兴趣地拿起墨锭帮着磨墨了。 瑁樵两只眼注视着画绫，一面啃吮着甘蔗。突然,大喊 一声：“拿墨水来!”巡抚大人应声：“墨水来了! »樵青 连忙把茶几搬到瑁樵身边，巡抚大人把墨海端放在茶几上。 只听见“突”的…声响，瑁樵把吐出的蔗渣蘸墨掷在白 绫上，溅上一•块黑斑，“突、突、突”,瑁樵掷出一连串蘸 墨的蔗渣，在画绫上溅上斑斑的墨迹。令抚台大人看得目瞪口 杲，莫明其妙，好端端的一幅白绫巳经溅得面目全非，十分 难看了。瑁樵似乎还嫌画绫上不够f葬，匆匆走进寝室，拿着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往墨海里饱蘸墨水，“砰”地一声,又 飞向墙壁，在画绫上印下一团蜂窝形黑斑。这简直叫人难以 想象,这样一幅画,怎会是什么“百鸟归巢图”呀?抚台大 人实在纳闷了. 只听见琅樵又在喊，“樵青,看笔|笔I ”书僮樵青应 声“是。”连忙从内屋端出一只笔筒,上面插满大小毛箸和 ■-个小墨现,里面独满侬墨汁，还瘠一碗清水。常樵挑出两 枝第,在清水中的略洗了洗,蘸了浓爨，走近墙壁，在面绫 上勾勾撒微，挑挑点点。樵青捧着墨砚跟随在身边。翦樵一 边面，一边想,有时停笔凝思片刻，有时奋落疾书。不稍一 个时辰，便画成了一幅“百鸟归巢图A o他再换了另1枝毛 笔,器笔题了 “百鸟归巢”四个楷字,署了款,盖了印章， 熬后退下,洗手更衣去了。 巡抚大人这时再仔细端详这福画,刚才溅上斑琏点点难 看的墨迹，想不到竟然变成了一只只活活泼泼，神态相姿翳 各异的乌鸦,而那团蜂窝形的黑斑,竟变成百鸟争栖的鸟巢 了。画家从旁添上树干树枝，或用浓淡墨水晕染而:成的烟 霞，襟托出暮!B沉沉中倦乌归林的场景来,真是一幅名画, 靖樵的画技，果然名不虚传,令抚台大人钦佩密极，把这幅 画视为拱璧“ 常糕更衣出来，谦逊地请抚台大人赐教,巡抚赞不绝口 地说：“先生这种画法,岂但不曾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过 呀!这幅画不仅神韵俱佳，布局也新颖，不槐为大家手笔,堪 称瑰宝° ”这次师爷随行,大饱了眠福，也佩服之至，不知 不觉中改变了态度，对常樵画家肃然起敬起来。他心有疑 问，请教谢先生：“不见先生用色,何以画上出现黄期冉冉 呢?"瑁樵第说，“婶爷忘了这是上等茶水着色吗? ”巡抚 一听也哑然失第道：《这正是梅改倒枝由败笔,落花流水皆 文章。难得，难得啊1 “师爷还有不解之处，问：“那画鸟 巢的又是何物?”瑁樵从屋内拿出另一只草鞋，说：“就是 此物。“这使宾主皆抚掌大第起来。 从此，抚台和瑁樵成了忘年之交,及查到瑁樵的身世和 功名，原来他只是一个秀才，觉得十分可惜。但萧樵早已维 意仕途，惟潜心诗画，不以为憾。抚台为了栽培他,便要他 为万松关的守耨，亲切地对他说1 “SS契,你乃文翳书生， 本不该以武职相授，只因万松关在偏僻山区,非兵家攻略之 地,故一向安然无事.贤契只须暂屈一时,等到肃清了发匪 余孽，到了论功行赏之时，升迁就容易了,将来再转文职，犹未 为晚也。»于是谢瑁樵就欣然谢委,便带了一班诗朋画友上 任去了。因此,县里人称这班人马为"谢少爷文更“«谁知 道谢瑁樵时运不济，势态发展出人意表之外，太平军侍王李 世贤残部，在丁太阳率领之下,竟流窜到山区来了,攻陷了 万松关，长驱进入了诏安。一代名画家就在那一役阵亡了a
讲述人：沈济宽 采录人：王和茂，男,6 2岁,退休费好 采录时间，1 9 6 3年于南诏镇 流传地区;漳州市及裙安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