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海船

蔡牵是海下人，家里贫穷，在乡下贩卖土虾母。有一 天，他挑了一担土虾母在社里叫卖：“卖土——虾一母 噢……” 这社的家长姓钟,穿着一身纺绸衫裤，轻摇一把白纸 扇，走出红漆大门，叫他挑到门口卖。蔡牵在舀虾的时候不 小心，溅一点土虾母在这个家长的纺绸裤子上。这位家长就指 着蔡牵的鼻子,大骂他W瞎了眼”,还用手中的纸扇直投他 的额角，命令他给擦干净。 俗话说“人穷戈短，马瘦老长。”蔡牵被家长臭骂了一 顿，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忍%吞声,陪情下礼，连钱也不敢 讨就挑起担子走了. 蔡牵回家后，一肚子火，唉声叹气，无钱无势,做人真 难明I他平时曾跟社里姓黄的拳头师学过武艺，黄拳婶是黄 门十八社有各的教头。俗话说“各师出高徒”.蔡牵空学 会一身本领,遇事却使不上劲，反受人欺凌。这天,他闷闷 不乐地到拳头馆跟师兄弟们说起白天的倒霉事。师兄弟们都 火了。大家都鼓动他再到钟家门前去叫卖，借机揍他一顿, 出出这口气. 第二天，蔡牵故意把担子歇在钟家大门口，大声吆喝 "卖土——虾——母噢……” 果然,这姓钟的家长又摇着白扇子踱出门来。今天,他 穿了一身白色绫罗衫裤，瞟了蔡牵一眼,就叫他称土虾母。 这一回蔡牵故意舀了一勺土虾母泼在姓钟家长的白凌裤上。 这下子，这姓钟家长气疯了，大叫：“反了，反了I你真敢 死I ”举起扇子狠狠地当头揍下。今天的蔡牵可不是昨天的 蔡牵了，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纂紧了钵头大的铁拳头, 照准姓钟的胖脸庞，狠狠地打过去,直打得姓钟的鼻孔发 麻，两眼直冒金花，酸辣苫甜威，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来。 蔡奉又提起土虾母桶,将它扣在姓钟家长的头上,然后拍拍 衫裤就走了。 在那个年代里,“得罪地头蛇,连鸡犬都难养。”蔡牵自 俄没有安稳的日子过了。钟姓家长一张呈子送到衙门,县里的 差役就天天来传蔡奉到昙衙门间话.手此处不曾第，身有图 W 爷处。”蔡奉只好把屁股一拍，上船下海当水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