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贪婪的财主，拿了五千两纹银买了一个七品 官,当上了海澄县令,上任后，他急着捞回这五千两资本, 除加重碟银赋税外，还巧立名目向百姓索取苛捐杂税，并纵 容一批爪牙役吏鱼肉百姓, 县城东郊有个锦宁村，该村面向滨溪，村里住着数百户 的蛭农.他们世世代代除耕种稻之外，养遁海蛭是他们主要 生活来源.这里的海蛭肉长得比别地肥，味比别地美.因 此，很出名.这个贪财馋食的县令，上任后除大量搜刮百姓 财富外，还饱尝了各种名菜特产.海蛙也成了他下酒的菜谱 之一.蛭农除如数交付赋税外，每日还得采选鲜美肥好供赃 官下酒，这就成了蛭农额外负担 一邠年夏天，正逢大旱，田里粒谷无收，村里好农只靠海 蛭维持生活,可这脏官，却仍旧整天花天酒地，衙役也趁机 敲榨.这日，上司抵县巡察.雎官为了讨好上司，特意地备 办海澄各色特产名菜奉敬，蛭当然也是其中一道必不可少的 菜.就派差役前来选蛭.按往常规矩，差役来选鲜，就得选 最肥最美的鲜蛙设宴让他们饱餐一顿，可是今天好农个个叫 苦说：“差爷,旱情这么严重，粒谷无收，我们生活难度啊” 差役威迫说：“废话少说，粮无收还有好，实告诉你们，今天 县太爷要宴请省台大人，还要你把最肥最鲜美的海拄统统给 选来”蛭农一听暗骂道：“这邦赃官狗才，真不知百姓死活， 这样大灾年，百姓连米汤都喝不上，他们却整日花天酒地， 让他们吃了不够，还要拿百姓的脂膏去喂养顶头上司，这海 蛭若再让他们裳到甜味，层层伸手，长此下去，蛭农的血汗 岂不全被吸干啦?'大家暗暗计议一番，想了一计准备对付. 有一位蟒农对着差役说：.差爷，今年天干旱，蟒瘦没肉”差 役一时悔吃心切.脱口道："别牢噩，宾要有鞋，何需有肉， 咱哥儿们早饭还没进哩”蟒农熟知这班狗才意在讨吃.就含 蓄的回答："好好，既是差爷不赚蛙无肉就少待片刻”于是有 的排筷放盏，有的拿酒，片刻，一盘盘专用海蛭配制的蛭宴 端上桌来了.差役们见蟒，迫不及待地捧酒舞筷大喝起来. 可是，当他们挟起海蟒剥开,竟是有壳无肉，虽然盘盘花色 不同，却都是空壳蛭.一时满腹怒火往桌上发，乒另乓乓拍 打得杯盘尽碎，象狂狗似的乱吼乱吠.蛭农们早有准备.都 应声而来，顿时把整个饭厅围得内三层，外三层，齐声责 何：*羞爷，天旱蟒无肉，早就有言在先”有的说："老百姓都 快喝西北风啦，当官的还喝酒.你一言他一语的把这班差役 责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看看这时群情激愤怒目相对，他 们暗想再不识相定会0吃蛭不成反卖肉”，于是狡诈地：“嗯 曝 就算咱哥俩没听清，可老爷宴请上司的蛭，那就由你们 自己选送县衙”说完怒冲冲地走了.经他们这一吓唬，大家 都为难起来：融官这一关可不好过.这时一位年青的小伙子 向大家献了一计,大家都表示赞同，接着就争先选蟒装箧. 选定一批人抬着一箧筐的捱仔到县衙来. 触县令正在衙内和他的上司下棋消遣，等待蛭宴下酒， 差役回来后把县令请出，亦轻声含糊地禀明：“老爷，有蟒无 -179- 肉”赃官待蛭心切，话未听清就马虎回答：“老爷今天专备蛙 宴，何需有肉?”差役解释道;"老爷，小的是说，蛀农抗交鲜 蛭，只送蛭壳无蛙肉”，触官返问：“真有此事，”“奴才那敢撒 谎”“那还了得，来啊，把刁民给我带上"班官随即怒气冲冲 传讯，责骂蛙农抗缴赋税，玩弄官府，一时喊抓喊打,可是 这位年青钱农毫不惧色对着赃官辩释道;“自老爷上任，钱粮 赋税还有你上酒的鲜蛭我等何时抗缴，何条短缺?”这赃官一 贯贪财馋食，整日只知伸手有钱.杯中有饮，从不问政事. 如今只好问差役：“喂，刁民果真如此"差役附耳说：“老爷， 就办他今天有蛙无肉吧”赃官转向蟀农：“暇，我并非追究过 去，要办你今天为何玩弄官差”蜂农理直气壮回驳：“有蛭无 肉是天旱造成，我等有言在先，是差爷情愿”赃官脱口说: “胡说，本爷衙内那有吃屎不啃肉的呆狗”犍农讥讽道:“老爷 说的是实话，都只为今年天昂灾重、粮无收，蛭也无肉呀” 赃官吓唬道：“大患刁民，胆敢在老爷面前撒谎一老爷不信, 请亲眼察看”隙即掀开蛀筐，把一筐装有“江代”的筐子往赃 官面前一堆，“请老爷过目”，这班官平时只知蛭肉鲜美，岂 知海蛀生何形态, 一见粒粒细小瘦瘠无肉的“江代”，信以为 是蛀，惊讶地问：如何肥蛙瘦得如此无肉”蛀农讥讽回答: "老爷，陆上闹妖魔，水底出水怪，粮无收蛀也无肉，老百 姓的膏血也快干了”此时差役发现蛭有异样正欲辩释，但是 赃官正急着上司等着他的蛭宴下酒呢，一时心烦的对着差役 发泻道：“混蛋，蛭无肉怎不早说”就厉声地叱斥“滚蛋”哀叹 一声"蛭宴办不成啦”
讲述人：卢沈农民 采录人：柯晋兴 采录时间;一九八六年七月 流传地区：龙海一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