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秀才龚薇垣,是原任甘泉知县龚明水的侄子。一次生病,梦游阴府,见那儿街巷店铺都与阳间没什么两样,只是黄沙迷漫,不见日月。
见到一家店铺中有个站柜台的是旧相识,他就赶上前去问路,那人说:
“这里没有路,你到了这儿还想到哪儿去?”再问,他就不理睬了。
龚薇垣没有办法,站在路上进退两难。见到有个人坐着四人抬的轿子,前面有人喝道而来,走近了一看,是自己的岳父。
龚薇垣忙上前问候,岳父伤心地说:“这里不是人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薇垣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因而述说病中情况,并问自己父母的寿命。
岳父说:“这事不归我管,你的叔父明水先生,现在在王府教书,你可去问他。只是王府尊贵威严,侍卫的人很多,不是重用门包,不会给你通报。”薇垣问门包是什么,岳父说:
“也不过是阳世通用的锡锞罢了。凡是阳世烧来一锭锡锞,阴间折作三分使用。如果有破损湿烂的,仅折合二分用。”
薇垣听了岳父的话,急忙快步赶往王府,忘记了自己身上并没带锡锞。到了一座宫门,守卫的人密密麻麻,果然伸手问薇垣讨钱,薇垣却拿不出来,口称自己叔叔明水在这里教书,麻烦通报一下。
侍卫发怒了,骂道:
“一个老而迂腐的酸丁在府里,已够讨厌的了,怎么禁得又添上个迂腐的小酸丁来!”
挥动木杖打他,他吃了一惊,醒了过来,见家里人正围着自己在哭泣。过了几个月,薇垣忽然无缘无故上吊死了。
民间故事:怪老头的石礅
相传,薛河上的西仓桥,是在明朝时候兴建的。这座三孔石拱大桥,据说是皇家工程,规模很大,征调的能工巧匠很多,征用的民工就更多啦。建桥的时候工地上很热闹,像个小集市。
一天,从外地来了个白头发的石匠老头,给河北涯一家打石碓窝儿。
他一连打了好几天,歇着的时候,就到工地上转悠转悠,看人家雕刻水兽、石狮子和桥栏石柱。高了兴还跟石工门扯上几句,就连那工地上的头头们,他也偎上去唠叨几句。大伙都说这个老头迂魔,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老石匠把石碓窝子打成了,他跟主家说:
“你有这么多石料,我再给你打个石墩,坐着舂粮食多方便。”主家很乐意,就让他接着打了。
打这个石墩时,老石匠别提多细心啦,他量了打,打了量,有人问他:
“一个石礅子,费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老石匠听了,光笑不说话,就知道低头干活。石礅打成的这天,正赶上大桥石拱圈要合龙门。
不知因为什么,垒到最后,正好缺一小块石头碰不上茬儿。当时天阴得很厉害,眼看要下大雨,石拱圈不马上合好龙门,一场大雨,几个月的工就白搭啦!可现打制也来不及呀!石工们和掌管工程的官员,急得团团转,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大伙犯难为的时候,这个老石匠又遛了来。他看了看缺口,对工程人员说:
“我那里有一个石礅,你们看看放到这儿合适不。”
石工们听了,马上跟老石匠把石礅搬了来,往中间一放,竟一丝一毫不差,扣得严严实实。
大桥建成了,官员们都很高兴。当想起去找老石匠道谢时,可哪里还有老人的影子!光看见碓窝子跟前,有一张大红字条上写:施工马大哈,桥拱出误差。
鲁班来相助,银两谢农家。
看了字条,人们才知道那个石匠老头是鲁班暗地里帮助皇家工程。官员们按鲁班吩咐,赏给打石碓窝儿的那家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