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人掉在河里浸死成了水鬼。 后来，有个捕鱼人每次到河边捕鱼，隐隐的总听到有人 叫腹肚欧①的声音。捕鱼人就将自己带来的饭匀一半丢在河 里。讲也奇怪，饭一丢声音就没了，日日这样。过了三年， 有一天，捕鱼人听到河里有声音，"明旦我要去讨替，我会 捉一个过河的。” 第二天，捕鱼人照样来捕鱼，果然见有一个人般水过来， 他蹒到河当中，一阵风，这人的帽子被吹落了，他去拾。捕 鱼人赶紧叫："不能拾，有水鬼，不能拾。”那人一听，就 没拾。水鬼就埋怨捕鱼人，讲：给你这一喊，我又要受苦三 年。” 三年后，有一天水鬼又跟捕鱼人讲："今日当午有人挑 扇子过河，这回你莫喊罗。”当午，真的有一个挑蒲扇的人 过河，又是一阵风吹落扇子，担蒲扇人担放下，正要去拾， 捕鱼人又喊："有水鬼莫拾I "水鬼又埋怨捕鱼人多嘴。三 年又过去，有一天，水鬼对捕鱼人说：“这一回，你千万莫 再喊罗，我已经受了九年苦，今日一个新娘骑马经过这里， 我要"讨替"，这个是我最后的替身，捉不来，我一世做水 鬼，你要行好心啊! ” 说完不久，鼓手声音由远到近，一个头罩红花巾的新娘 坐在马上，前后左右围着一群迎亲的人走到了河边。一阵大 ①腹肚欧：肚子饿了. 风，吹落新娘头上的凤冠罩和红花巾。新娘叫别人去拾，都 讲见不着。新娘明明会看见那东西在水上浮，他只好自己跳 下马打算去拾，捕鱼人又喊了一声：“有水鬼，这凤冠是水 鬼落吹的。”新娘一想，觉得奇怪，没拾。 水鬼三次讨替都被这捕鱼人破了，他大愤讲;"你供我 九年吃，我当你是救命恩人，什么话都对你讲，可你败了我， 我现在要一世人浸在河里，饿死在河里罗。” 捕鱼人给他这一讲可怜他，就对水鬼讲："你三次讨替 被我吵掉是真，我是想你自己做‘罪过'，莫再叫别人也做 罪过，他们厝里都有大有细，从今起，我赔，一世送饭跟你 齐吃，死日到，你就拖我下水与你做堆? ” 水鬼听了捕鱼人的话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龙王，龙王 上奏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就封水鬼为土地神。 此后，捕鱼人去河边捕鱼，再也听不到水鬼的声音，心 里大愁，后来连捕鱼也不爱去了，全日躺在床上不饮不食， 又饿又病，也不去医，直到死在床上，无人晓得。 有一天，土地神来找捕鱼人，他见他已死在床上，尸体 还没烂。土地神就把捕鱼人的尸体运到土地庙旁和自己做 堆。到了升天日，他又上奏玉帝。玉帝念捕鱼人为人忠厚， 就封他为游乐神，跟戏班游行天下。
讲 述者：郑东夫 男40岁 水门学区教师 采录者：陈央心男58岁县文化馆干部 采录时间：1989年3月 流传地区：霞浦各乡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