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寡妇,带一国,十分贫苦。平时 家中有肉,一两半两都入这独国之口。她自己顿顿吃的是隔 顿饭,无油无盐菜。老母怕断了红根,宠惯独国,事事百依 百顺,这独田从小娇生惯养,游手好闲,好吃獭做,而且性 情粗暴怪戾,硬如顽石。长大后因无正经名字,人们便叫他 石头。老母从小爱他惜他,石头成人后却不孝,对老母爱骂 就骂,爱打就打,邻人相劝,也拳脚交加。老母煮三顿饭给 他吃,他嫌咸嫌淡,嫌没油,嫌歹料②,到田里做息③,若 母送饭早也被骂,迟也被骂。 …天,石头到山里犁田,时已过午,若母还没送慑来。 他狠狠直骂,等她来,一定教训教训她,叫她下次不敢。 这时,一群羊在演边吃草,忽然一只羊倒在草里哗哗 叫。石头跑过去看,羊四脚乱踢,哮哗哭得很惨,石头想这羊 敢是病了。石头一边犁一边听那只羊直哭,心里很不安然。 日快过头了,那羊没哭了。石头想,敢是羊死了,过去一 舂,四周的茗被踏倒一大片,草顶都是血和水,一只浑身湿 漉漏的羊国子蹲在单母身边,羊母躺在血水里,眼屎直 滴,脚直蹬和踢,浑身抖抖柴,石头看它太凄惨,煞不敢 看,赶紧去犁田。过了一刻仔,石头又题去看,羊田子变三 尺,他才明臼了,这羊母是在生羊苗子。过了一刻仔,羊主 人友然伯来赶羊,青羊母生留了,石头站在一边看,他骂石头 心太硬,不去叫他来,石头说:“我不知道它是在生国,我想 它敢是病了,敢会死呢。”友然伯说,“你今日也知生国不 容易了吗?当初你老母生你时,比它还要惨,生了两日两瞑才 生下了你,哀哀叫,全村人听了都滴泪屎呢I ”石头问,“敢 有影?"友然伯骂他:“你老母生你这不孝图有什么用,一 条命死无去,换来你打和骂。你老爸早死,都是你老母干把米 万把米把饭喂你大的,世间老母最大,母情最深,从今后你 莫打你老母了。天理不容,良心不容啊!“友然伯一席话说 得石头心软目箍红,想起老母被他打的可怜相,这个心象铁 硬的人呜呜大哭。友然伯走后,他仍然蹲在田头流泪。 石头哭一阵久,举头看他老母提饭篮过桥,走一步摇三 摆,赶紧从山坡冲下要去扶老母。老母想敢是饭提迟了儿子 要再打她,赶紧将饭篮放在桥头,回头就跑,可怜老人心惊 脚手抖抖栗,脚一闪落下溪了。石头大叫一声,赶紧跳下溪 去携,捞了几点钟也没半个影,只捞到一个象人形的柴头。 石头哭了几日,想不过心就叫木匠师傅将那柴头刻成他老母 的模样,摆在厅头,日日拜饭。很奇怪。每次拜饭,那碗饭都吃 到空空,他很怕,叫了一个会看风水兼会看命的先生来看, 那先生听了头尾,说是石头知错改错的孝心感动了他老母的 魂灵,若是诚心拜三年饭,他老母就会返魂变人。 从此,石头日日三顿拜饭,他若上山就叫他老婆拜,他 老婆~久就臭甫,很怨恨,骂那柴人说,“柴头柴大家(婆 婆),会吃勿春妨纱!”那柴人眼中流出二滴泪屎。从此拜 饭,都是整碗好好的,柴人如会吃饭了。石头见柴人如会吃饭, 他日日哭,眼泪流了妇桶,可惜他老母皴回瑰了。
讲 述人:黄春华,男,6 4岁,良村半山农民
林友凤,女,2 8岁,县刷场取工
李安溪,男,7 4岁,马坑福田农民
采录人:陈进昌,男
流传地区;华安一帚
①红根।传宗接待人的爱称。 ②歹料1难吃。 ③撇息,撇农活。 ④臭甭।时间久了不耐烦。 附记:龙海县黄亚英整理的《木婆婆》,也是写儿子、媳妇唐待 婆婆,后来儿子见母羊生仔的痛苦而被感化了,母亲却被唐待怕了而 投河自尽,儿子后来也只有向木主尽孝心了.但叙述较简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