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兄弟俩，哥哥懒得屁股生虫，弟弟傻得令人可 爱。父母亲死后，哥哥娶个嫂嫂，是个贪吃婆，懒虫和贪吃 天生凑一对，嫂嫂就从恿哥哥闹分家。穷家只有一只老黄 牛，怎么分法?嫂嫂出了个攫主意，叫哥哥牵住牛鼻子，弟 弟拽住牛尾巴,看谁的力气大，能把牛拉走，牛就归谁。哥 哥说：“对，对，这个办法真好，牛头重些，我不一定拉得 动,牛尾巴好拽，弟弟你就出大力拽吧【拽得动，这只黄牛 就归你了。”弟弟傻呼呼的,哥哥说什么，他都没意见。这 就分牛吧。哥哥一拽缰绳，牵动牛鼻子，老黄牛乖霸地跟着 哥哥走了.弟弟死拽住牛尾巴不放，给拖着走了几步，手一 松，只从牛尾巴上拽下一只牛虱子。他们家的财产就这么分 了，哥哥分得一只老黄牛，弟弟分得一只牛虱子。 这只牛虱子，弟弟也觉得很好玩，天天带在身边，不时 拿出来看看，玩玩。有1天，邻居家里做闹热，请客。也请弟 弟去吃卤面、看戏。弟弟只顾看戏吃卤面了，把牛虱子放在桌 上，不料牛虱子爬呀爬地，掉在地上，刚好被主人家的一只 母鸡看见，啄一口，就吃下肚去了。弟弟一看，牛虱子被母鸡 吃掉了，就伤心地号淘大哭起来。主人赶紧来问怎么回事， 弟弟哭着说，“我分的一半家产，只是一只牛虱子，不料被 母鸡一 口吞下去了,现在家里什么也没有了。”这家主人很 可怜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弟弟，就慷慨大方地答应把这只母鸡 赔给他，将来母鸡下蛋孵小鸡，也许能发家致富哩。 弟弟见牛虱子换来个肥母鸡，心里真高兴，整天抱着母 鸡到处觅食。有--天，邻村有家人娶媳妇，娶的正是弟弟这 村的闰女，宥点亲戚关系，就请弟弟过村去吃喜酒。吃喜酒 时桌下自然会有吃的好料掉下可拣了，他又把母鸡带去，放 在桌子下觅食。谁知这家主人养的大狼狗又壮又猛，看见 母鸡在抢食物，就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张开大口只一下，就 把母鸡喉管咬断了。母鸡被咬死了，弟弟又号淘大哭起来， 他诉说这母鸡是他发家致富的本钱，这一下，他破产了，连 老婆孩子全都完了。办喜事的主人见他说得可怜，又顾忌这 天正办善事，凡事得图个吉利，也就慷慨无私地把大狼狗赠 给弟弟作为赔偿，死母鸡也让他带回家，留着自己吃。母鸡 换成大狼狗，弟弟心里自然更欢喜了。 春耕大忙季节到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套上黄牛去犁地， 准备种跳了。弟弟家里没有牛-，只有一只大狼狗，他就套上 狼狗，下地去犁田。有个过路的卖杂货的商人，看见这小孩 要套狼狗去犁田，认为是件新鲜事，就跟弟弟打个赌。弟弟若 能真能叫狼狗犁地，就杷自己的一担杂货输给他,狼狗若不 会犁地，第弟输了，就把狼狗让给杂货商人。 两下说定了，弟弟开始套住狼狗叫它犁田了。只见弟弟 把一团饭团，扔在前面，狼狗拼命拉着犁往前跑，耍去吃饭 团。刚拖上几步，弟弟又拣起饭团朝前面扔,就这样引着狼 狗把地犁完。杂货商佩服弟弟聪明，能使狼狗犁田，心甘情 愿地把这担杂货输给弟弟了。 懒哥哥听说弟弟这么好运，中虱子换母鸡，母鸡又换成 大狼狗，大狼狗又会犁地，还赢得一担杂货，就登门向弟弟 借狼狗犁一天田。本来哥哥和嫂嫂是一对好吃獭做的货色， 两人坐吃山空，把黄牛卖了，也没解吃几天,只好来向弟弟 借狼狗犁田，好跟过路人也输赢。 弟弟傻呼呼地，没一话，就答应把狼狗借给懒哥哥。懒 哥哥照样把狼狗套上犁要去犁田，给一个过路的卖布商人看 见了，认为是个大笨蛋的笑话，就跟懒哥哥打赌，要是狗能 犁地，就把这一个布匹都输给他。懒哥膏见钱眼开，认定他 准会赢得这一下布匹，那比一担杂货要值钱多了，,就挥鞭打 狗，强起着狼狗去犁地。这狼狗可不吃这…套，又跳又蹦又 咆嗥，就是不肯拉整，布商看了捧着肚子哈哈笑，懒哥哥气 得脸色黑得比灶王爷还黑，他完全不晓得弟弟是怎样驾驭狼 狗犁田的，所以根本没准备什么饭团。就这样，人和狗闹腾 了半天，还是犁不成田，獭哥哥一气之下，发狠，举起大石 头照狼狗当头砸下，狼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懒哥哥气呼 呼地拍屁股抬腿就想走了，但是布商说，你这傻瓜输了不能 白赌。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二十板屁股，才放他走。 傻弟弟知道心爱的狼狗给哥哥打死了，也没什么办法， 只好哭哭啼啼地把死狗拖到一处山坡上埋了。说也奇怪,不 多次，那处山坡的狗坟上长出一枝绿竹，青翠葺葺地十分秀 丽，竹枝摇曳还会唱歌： “傻弟弟，真是乖，忠厚老实人人爱, 獭哥哥，真正坏，总有一天偿血债。” 傻弟弟孤苦伶仃没个伴，想狼狗想得伤心了，就跑到山 坡上，趴在狗坟上大哭--场。他听见小绿竹在唱歌，手一摇 竹枝，就掉下一大堆金珠珠宝。弟弟高兴得蹦个老高老高 的，欢欢喜喜地捧着金银珠拿回家过好日子去了。 懒哥哥听说傻弟弟在狗坟上得了金银珠宝，但是忌讳绿 竹唱歌，咒他会受报应，要讨还血债，心里一直嘀咕着不敢 去冒险。贪心的嫂嫂可财迷心窍，顾不得这些，逼着哥哥上 坟去摇绿竹。懒哥哥给老婆闹得头痛，在家里呆不住，只好 到狗坟上去摇竹枝。谁知道这一摇，可不得了，掉下来的不 是金银珠宝，而是倾盆的狗谦狗尿，臭不可当。哥哥一气之 下，把绿竹连根拔起，折成两段，扔下便跑了。没等走回 家，就在半路上跳进一口池塘，泡了一天，把一身脏臭气冲 洗干净才敢进家门。 不多久，施坟上又长出一丛豆苗苗，秋天里，结了好多 黑豆豆。傻弟弟采了许多回家煮黑豆饭吃。那知道，吃了黑 豆饭，放屁是否的，比花露水还香，比檀香末还香，还有驱 虫消毒的作用.傻弟弟心里想，我这香香屁得奉献给乡亲 们，让大家都分享一点屁吞。于是，他就沿街叫卖香屁。 “香香屁，屁屁香， 谁家请我薰衣裳。” 屁竟然是香的，还能薰衣裳，这真是天下奇闻，左邻右 舍的乡亲们半信半疑地围着弟弟看，半天也没〜个人开口请 他放个屁薰农裳。弟弟看大家不信它的屁真正香，就当场放 个响屁让众乡亲闻闻香。“理——”地一声响，香气四溢， 似兰香,似摩香，果然名不虚传，把周围的人的农裳都沾满 香气，半天也不散。这一下，大家嘻笑颜开都争抢着，拉弟 弟回家，打开箱柜请弟弟放屁薰香。那个时候，香水是进口 货,价钱十分贵，谁买得起呀。弟弟又随和，给多给少凭乡 亲们随意给，反正一肚子屁，放出来也不伤身体。 这件奇闻传来传去，传到知县大老爷的耳朵里了，他老 人家博学多才，认为屁竟然会是香的，这太违反常理了。人 食五谷，不是吃杳草饮露水，五谷渣滓排出体外成课尿，人 体浊气怎能是清百的呢?乡人无知，以迎传讹，简宜是庸人 自扰。传令差役把盅惑人心卖香屁的拘来，当堂检验一番。 像弟弟到丁公堂上，协自己身世一五…十都招了一遍， 知县老爷听了也很同情他的遭遇，叫他当空放个屈检验检验 真假.傻弟弟奉命崛起屁股，卖方气地放个大屁，“砰 ” 地一声，如同春雷一响，满堂香气，香风飘过把两旁执板于刑 具的衙役，全都薰得迷迷糊糊，好象喝醉了酒似地，两眼都 睁不开了。知县老爷吸足了香气，脑袋清醒了许多,昨天还 感冒头晕鼻塞，现在忽然间开窍了, 一身轻松，连连称赞， “好香的屁呀!果然名不虚传，香屁，香屁，货真价实的香 屁，还能消毒治好感冒病哩。” 知县老爷把弟弟请到内宅去,叫全家人排成一圈,让弟 弟崛起屁股放个屁薰一薰,逋通消毒。然后开箱倒柜,各放 一屁，赶紧关起，薰香防蛀，一举两得。临走时，热情地招 待弟弟一顿盛宴，还奉送一百两纹银,作为放屁的酬金。这 •下，经过衙门当官的当堂检验过的香屁，人人都想请到家 里来薰薰香、消消毒。傻弟弟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 再说，懒哥哥听说弟弟捡了狗坟上的黑豆吃了尽放香 屁，赚了很多很多的钱，生意非常兴隆，他十分羡慕，也心 痒痒地想赚大钱。说干就干，急忙跑到狗坟上，把所有剩下 的黑豆豆全收集下来，回家炒煮,一鼓劲全吃下去,肚皮胀 得鼓鼓的，他沿街叫卖起来： “香香屁，屁屁香， 谁家请我薰衣裳! ” 有一大户人家，等放香屁的来家里薰薰衣被,消消毒, 等了好几天还请不到。今天一听卖香屁的在家门口吆唤，赶 快派家了去请。有人认得卖香屁的，说：“那人年轻忠厚, 不是这个年长的，一脸油里油气的，不地道。” 俄哥哥赶快声明说：“我们是兄弟,嫡嫡亲的一母同胞 的兄弟。我是哥他是弟，都是吃了狗坟上的黑豆豆，放同样 的黑豆屁的。” 主人听这人说得这么恳切，既是亲兄弟,看来是祖传 的，有一脉相承的遗传性，也就相信了,叫哥哥来,还是弟 弟来还不都一•样。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老爷、少爷，全围在堂屋等 着薰香展。只见这懒虫憋了好半天的屁气,这一放，“砰——” 地一声奇臭难闻，比盐鱼摊上的臭建鱼还真,比河沟里泡胀 的死狗还臭,直薰得老爷、少爷晕头转向,象中了毒瓦斯一 样，直薰得小姐、太太，哇地一声吐了一地,直把胃里胆汁 都翻吐光了。 老太爷大发雷霆，泼口大骂： “骗子，放臭屁的恶棍。来人呀!给我抓起来，送官府 去治靠，要从凹惩治。” 县官老爷升堂问询，一柏惊堂木,就喝道： “大胆的奴才,你没经本官检舱，竟敢冒充卖香屁的. 你没这天分,怎敢赚这份钱。” 懒哥哥跪在大堂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告说：“青天 大老爷，我跟卖香屁的，确实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吃同一 株的黑豆，当然同样会放香屁。只是我吃得太多一点,大概 消化不良，偶然岔了气，放个臭屁，也有可能。请大老爷当 堂检验一下吧。” 县大老爷一听，这家伙说得也在理,耳闻是虚，眼见为 实，放香屁的保不准偶尔也夹一两个臭屁，就让他当堂放一 个吧。 这个特号懒虫崛起屁股对准老爷，卖劲儿地放个响屁， 片听“评一”地一声响,象大炮一响把老爷的公案打穿一个 大洞，这响屁不仅奇臭难当,还夹带一股屎水，溅得大老爷 一身一脸。两旁衙役幸亏有提防，一哄，散到西厢去了.只 听见大老爷乱拍惊堂木，高声喊叫：“快，快,把这放臭屁 的骗子,痛打五十大扳。” 「两厢衙役呼地一声冲上去，按住这个臭气蕉天的懒汉, 剥下裤子，就一五一十地打开棍子了。这个懒汉早晨吃了那 么多黑豆,i肚子不消化的屁气，硬憋着，等人家拿钱来 买,这时才放出两响臭屁,还没放净,经这么一打,就放起 连珠屁，还夹着屎尿，四下迸射。还没打足五十大板，衙役 们都被被臭屁呛得受不了了，赶紧削个木檄子,把这个尽放臭 屁的屁眼塞住，好容易才使他臭屁和屎水不外射了。老爷赶 紧退党沐浴更衣，衙役们赶快把大堂来个大冲洗。 懒哥哥捂住屁股挨回家门，叫婆娘赶紧把塞拿出来。这 个贪心婆娘还以为丈夫赚子好多钱回来，赶紧伸手在掏腰 包。懒哥哥痛得脸都发青变黑了，狠狠踹了贪心婆娘一脚, 咬牙切齿地叫她把塞在屁股眼里的木橄子拔出来。这个婆娘 使劲i拔，可不得了，一股粪水夹着臭屁直射这婆娘,的头 上、脸上、身上，象水龙头一样喷射不止，一直到天黑，这 位吃黑豆胀破肚皮的懒哥哥，肚皮全瘪了，瘫痪在地上才止 住腹泻。从此这对夫妻再也无面目见人，再也不敢贪心偷懒 使坏了。
讲述人：王燕贻,6 Q岁,退休工人 采录人：王文琳,2 2岁,高中，工人 采录时间：1 9 8 6年于梦城区 流传地区：闽台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