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德年间,登州城里有个叫赵怀谨的员外,家世殷富,年少时常年外出与赵老员外挣得万贯家财,到了晚年跑不动了才在家中打理家产,经营铺子、酒楼和田庄。膝下只有一子,取名赵宽,在城里私塾启蒙,可以说是人生事业都顺利。
一晃就是五年过去,赵宽也装成大小伙子,开始不务正业,整日里与一伙在街上闲逛的泼皮在一起瞎混,惹是生非,赵员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视如珍宝,赵员外屡屡花钱息事宁人,心中着时气恼,本想说几句,每次都是还没说上一句话赵宽就出门了。
这天赵宽与一伙泼皮来到城东避雨亭饮酒,只见一个斜跨着布包的中年人从官道上走来,到了近前众人见包裹里胀鼓鼓的,以为里面肯定有银子。
大家忙迎上去抢夺,无奈中年人抓紧包裹就是不放,并不断的大声呼救,赵宽一伙眼看无法抢到手,又害怕有人来,便放下包裹一溜烟四散跑了。
中年人经这一吓,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加上天色已晚,忙向城里跑去,还没跑到城里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幸好前面有个古庙,尽管残破,还能勉强遮身,便推开庙门躲了进去。
向山神拜了几拜便和衣而卧在简陋的木板上,岂料三更天时,两个专门偷盗贼人来到,从庙门前经过,听到里面传来呼噜声,便轻轻摸进庙里。
点火一看原来是个外地人在此酣睡,背上还有个包袱,似有东西,两人轻轻挑开包袱看到里面有银子,顿时两眼放光,准备将包裹拉出来,这一动就把中年人惊醒了,忙做起来将包裹护在怀里,小个道:“赵哥,恐怕只能强攻了。”
大个道:“嗯,好的,我抱住人,你抢东西。”说毕两人合作将中年人的包裹抢了过去。
中年人忙跑过来被大个朝着胸口一刀过去,中年人紧紧抓住刀不放,缓缓倒下,借助昏暗的月光写下:杀人劫财者赵哥。便不动弹了。
赵宽一伙害怕中年人找来,忙不迭的跑到城里,装作没事一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当晚战战兢兢睡了一夜,次日一早赵宽走到街上闲逛,只听街上有人议论纷纷说是城外山神庙里出了人命案,官府正在到处抓人,赵宽一想自己昨天没有杀人,便放心的在街上溜达,刚走到繁华处时三个官差走来问道:“你可是赵宽赵公子?”
赵宽一听不是头,赶紧说谎道:“小的姓李,不行赵。”
带头的官差说道:“你过来下。”四人走到街边汤饼店,官差问掌柜道:“你可认识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张辉不知就里,见到官差忙说实话道:“这位是找赵宽赵公子。”官差当即对赵宽恼怒道:“好呀,竟敢隐瞒官差,带走。”
后面两个官差当即套上铁索,一路带到县衙。知县姓毛,正发愁庙里写着伤人者姓赵,不知该怎么破案,巧了原来师爷惯为打听市面上的事,赵宽又向来在街上横行霸道,打架闹事是家常便饭,平日里众泼皮又一个劲的称呼赵哥,便断定是赵宽所做无疑,正在打听他的下落,碰巧在街上被官差遇到,就锁到了县衙。
毛县令本就寻思着早早破案好立功。当即升堂问案,赵宽本就是富家公子,别看在街上威风凛凛,真见到官府气象早吓得浑身发抖,还没用刑就胡乱招了,毛县令当堂判斩立决。
消息传到赵府,赵员外顿时魂飞魄散,忙派人到官府上下打点,改为发配充军,知县行文到知府,知府姓钱,屡破奇案,仔细将知县呈报来的卷宗翻阅后,觉得赵宽一案尚存疑点,便将该案亲自再审,将赵宽带到府衙,通过查看现场以及细问赵宽,心中一时也拿不定注意,看着刀具在发愣。
忽见刀把头上用布缝着,钱知府心想难道用布隐藏着什么吗?便用剪刀小心的剪开布,里面果然写着“赵能专用”四字,钱知府犹如茅塞顿开,忙唤一老卒,备上盘缠,告诉老卒需要如此如此。
次日在登州城外有个老人四处询问一个叫赵能的人住在哪里,半个月后终于得知在距离县城十里路的赵家庄住。
赵能平素惯爱占别人小便宜,近来不知为何发财了正在新建宅子,到了庄里,老人声称是赵能的远方亲戚,只因一想鲜少走动,所以并不认识赵能,见赵能正在新建房屋,当即掏出五两银子作为贺礼。
赵能也不认识老人,听来人这么一说,还给钱祝贺,自然是喜出望外,忙请进屋闲坐,老人进到家里,就看到厨房里有一把刀与堂上刀具同一位置用布包裹起来,住了两天见房屋结构已经建好,便央求赵能带其道城中租赁店铺做经营。
赵能一听直到又有好处,便吩咐木匠继续做工,自己则乐滋滋陪着来人进城了,进到城中来到府衙门口,老人忙喊道:“快来抓人。”
门口衙役听到是声音赶紧跑过来抓住赵能,赵能忙辩解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老人道:“见了老爷你自然知道。”
赵能预料可能晚上伤人案发,便强做冷静来到大堂,跪下连声喊冤枉,确认姓名后,钱知府道:“赵能,你可知道山神庙之事?”
赵能道:“老爷,小的不知。”钱知府道:“来人,拿证据给他看。”
衙役当即将道具扔到地上,赵能一见地上的刀,额头顿时直冒冷汗,钱知府道:“还不从实招来?”
赵能双头犹如筛糠一般哆哆嗦嗦将见财起意伤人性命之事从头说了一遍,钱知府让其签字画押,并当堂释放赵宽返家。
赵宽经过此事,也开始安分守己,再也不在外出闲逛,与父亲一起打理家业,赵员外见此情景总算松了一口气,耐心教导,后来赵宽将家产处理的有条不紊,越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