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公,家中有一个性情朴实的老仆人李某,只要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他替某公家干活多年,所以稍有一些积蓄。年纪大了,便辞退了差事,自己在市里开设了一家以屠驴为生的店铺。
一天晚上睡在家里,梦见一位美人身穿黑衣,衣服上还有着白色的牋褶,白嫩的面容显得暗淡无色,独自凄惶哀伤,泪珠一直往下掉,好不让人爱怜。
她径直走到李某跟前,拜了两拜说:
“我姓卫,突然遭到强暴,就要死于非命。除了你谁也无法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小女子希望你伸出援助之手,以后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李某在睡梦中大致听懂了她的意思,出于同情,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随即醒来,正好是半夜,便在床上思考这件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直到打过五更,李某像平常一样起床上市,可是并没有看到心头所疑惑的事情。来到店铺前,只听见大家一边喧笑一边说:
“肚子胀得挺大,可是却没有身孕!”又有一人说:“假如真的有孕,不知道怀的是谁的种。”说完,大家又哄然大笑。
李某感到很惊讶,便从木板门的缝隙朝里窥看,只见蜡烛摇晃着红舌,锅里的热水雾气腾腾,众人正喧闹敲击着屠刀,对着屠桩上缚着的一个全身赤裸的妇人,妇人直挺挺地站立着,好像是睡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子,然而她已经被人破肚,肠子流了一地,腥红的鲜血也不断涌出,已经无法抢救。
李某十分害怕,怕牵连自己,便悄悄地退了回去,回到家里,身体仍控制不住地颠抖。
直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他也不敢走出家门步。铺里的屠夫不见主人,便赶紧找上门来催促,李某问明店铺有没有闯下什么祸,知晓没事才愿意与来人一起到店铺去。
到了那里,只见驴肉已摆放在砧板上,幸好不是人肉,他这才明白了梦境的含义。由于没有相教,他对此事也闭口不谈。
三天后,由于内心愧疚,便关上店门。不再做屠驴生意,李某改业以后,常常拿这件事情为例奉劝别人不要乱杀生,说话时还不为自己未能兑现诺言而感到遗憾。
民间故事:人熊
浙江有个商人,以海上贩运为业,同伙有二十多人。
有一次,他们行船出海,被海风吹到一座海岛上,便结伴上岛散步。
走了一里多路,遇到一头熊,有一丈多高。这熊伸开前掌拦住他们,步步紧逼,最后将他们逼到一棵大树底下。
这熊找来藤条,将他们的耳朵逐个穿通,拴在树上,然后一蹦一跳地走了。他们等熊走远,各自拿出随身佩带的小刀,割断藤条,慌慌张张逃到船上。
不一会儿,只见四头熊抬着一块大石板,石板上坐着一头更高更大的熊。刚才的那头熊仍然跳着步子跑来,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它来到树旁,见一根根藤条扔在地上,难过得像是丢了什么。石板上的大熊见此情形,勃然大怒,命令抬石板的四头熊一起狠打它,顿时便将它打死,然后离去。众人在船中向岸上张望,又惊又喜,庆幸得以逃生。
民间故事:石狮求救
广东潮州府东门外,每当行人经过,总会听到叫救命的声音,四面一看,却又没人,声音却是从地下传出来的。
人们怀疑是死人复活了,就用锄头朝那儿挖,挖了有三尺多深,见到一只石狮子被条大蟒缠住了颈部。众人十分惊骇,就把大蟒杀了,把石狮子扛到庙里。
当地人对石狮祈祷请求,非常灵验。如果有人对它不敬重不相信,立刻就会降下灾祸,从此后香火非常旺盛。
当地知府大人听说了,以为这是妖异,要把那庙拆毁。民众得知后吵闹起来,差点闹成暴乱。
知府没办法,假意说把石狮迎进城里,要为它另外建庙,大众才同意了。狮子被抬到演武场,用锤子砸碎后扔进河里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民间故事:卖冬瓜人
杭州草桥门外有个卖冬瓜的,能够从头顶上使元神出窍,常常闭着眼坐在床上,让元神在外应酬。
有一天,他的元神出外买了几斤鱼鲞,托邻居带回来,交给妻子。妻子接了鱼鲞,回房对他说:“你又在开玩笑了吗?”说着便用鱼鲞敲他的头。
过了一会儿,卖冬瓜的元神回来,因为头顶被鱼鲞所污,在床边彷徨,元神无法入体,大哭了一场后走了,尸体也就渐渐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