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社时期,黑二爷当生产队的保管员。那时候的保管员油水足,是社员们人人羡慕的职位。黑二爷的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找的老婆奇白无比,人称白大姑,是方圆30里少有的大美人。
黑二爷每天擦黑回家,拎着一只黑乎乎的袋子。不用说,袋子里不是米就是麦,或者黄豆,花生,芝麻。在人人都都吃不饱的时候,他家的日子过得很肥实。
但是黑二爷并不满足。他散了工之后,最大的乐趣就是打黄鼠狼。
那时候一张黄鼠狼皮值30斤谷。有几张黄鼠狼皮子,再寒冷的冬天都不愁。在别人家冬天穿着单鞋或打着赤脚时,他一家人穿着黄鼠狼皮做的鞋子。整个生产队的人人人羡慕他家。
黑二爷善夹黄鼠狼,他头天晚上放夹的地方,第二天早上一准提出一只黄鼠狼。他有一杆猎枪,只要猎抢一举,溜得再快的黄鼠狼也立马应声倒下。
由于长期捕猎黄鼠狼,他的眼睛变得一个大一个小,可是只要他瞄准猎枪,把小眼睛一眯缝,前面不管多远的黄鼠狼就趴在地上无声无息。
一天傍晚,他照例提着猎枪去打黄鼠狼。前面200米开外的稻子垛子上,一只黄鼠狼像人一样用后腿立着,与他对视不跑。
黑二爷对身后的小孩们说:“瞧好,这一枪打在它左眼上。”砰地一声,黄鼠狼从稻谷垛子上咕噜噜的滚下来,孩子们跑上去捡起黄鼠狼一看,枪弹果然穿过黄鼠狼的左眼,斜射出脑袋。
第二天早上,黑二爷儿子起床,说左眼看不见了。黑二爷闻声望去,他儿子的左眼像一个黑洞。他和妻子找来过阴的人,过阴人说他儿子撞了阴风。他们也说不清所以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黑二爷家境富实,他儿子也娶了个漂亮媳妇。可是他儿媳妇左眼皮上像被刀戳了,留下几道肉瘤,看上去怪怪的。
黑二爷一面当保管员,一面捕猎黄鼠狼,一直干到80年代初。田地到户前,黑二爷倒床不起,昼夜不停地发出吱吱的叫声,周围的人听得毛骨悚然。听过他叫声的人都说:“那是黄鼠狼的叫声。”他死后,人们都说他是黄鼠狼精变的,死后又变成
回了黄鼠狼。
黑二爷死后不久,他儿媳跟他儿子离婚了。又过了几年,他儿子短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