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东海之滨有个村庄,村子前面有座小山,方圆不过几里。
不知为什么,人们把这座山叫做蛇山。
其实它的形状不像一条蛇,远看更像一块不规则的豆腐。
到了元朝的时候,有一次山体崩塌,蛇山的北面山脚露出一个石洞,大约五尺多宽,斜着延伸到地下,不知道有多深。
有一天,村民王三的羊掉到洞里不见了,王三心疼得不得了。
让人在洞口抓住绳子,他顺着绳子下洞寻找。
人们看着黑乎乎的洞口,冒出的冷风带着一股腥气,都劝说王三不要冒险。
王三坚持下洞,人们看着他的身影在洞口消失,忽然感觉绳子上传来一股大力,众人拉不住,绳子完全掉入洞里。就这样,王三和他的羊再也没出来过。
人们都说洞里有妖怪,在周围圈上栅栏,互相告诫不要靠近。
偶尔有路过的人隔着栅栏往洞里扔几个铜钱。
过了没多久,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闲汉杨二忽然会驱邪看病了。
陆续有几个富户家的人得了邪病,疯疯癫癫,杨二去神神叨叨念诵一阵儿,病人就痊愈了。
不过杨二架子也随即大了起来,有的人家就算是重金相求,他也百般推辞,或者置之不理。
但只要他出马看病,立刻就手到病除。
杨二本来懒惰散漫,穷得连吃饭都是问题。
因为会驱邪,短时间内就有了不少钱,他还在山脚下建了一个小庙,称作蛇王庙,又建起两间厢房,免费给路人住宿。
半年后,村里的樵夫大憨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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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憨三十多岁,身高体壮,他使用的柴刀是单独打制,又厚又重,刀上还打着他的名字,寻常的豺狼花豹根本奈何不了他,而这里又没有老虎。
众人寻找了几日,只在蛇山南面山脚下的小溪里找到了他的柴刀。
柴刀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好像在土里埋了几十年,勉强还能看出大憨的名字。
众人只好报官,并说了怪异的石洞,以及闲汉杨二的异常。
县令是个汉人,很重视这件事,勘察后把杨二拘来,严刑拷打后杨二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人们把洞口圈上后,偶尔有人隔着栅栏扔铜钱。
有一天,杨二钻过栅栏去捡掉在洞口的铜钱,一股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寒战,于是急忙回家。
当天晚上,他梦到一个黑衣人对他说:
“看你饥寒交迫,想发财吗?”
杨二点点头。
黑衣人又说道:
“我其实是一条上古巨蟒,共工怒触不周山,一块崩塌的石块把我压在这里。不知多少年过去,我的头已经石化,和山岩融为一体。但是我的内脏还有生机,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元神也能暂时离开身体。这次山崩,露出的洞口是我的喉咙。自从吃了王三后,我一下回忆起了当年叱咤在天地间的感觉,欲罢不能。只要你想办法把人诱骗到洞里,我就会给富人家作祟,你只要去装装样子,我就离开。这样,很快你就能富起来。”
杨二本来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人,只是因为能力有限,恶毒的心肠没有施展出来。
听蛇妖这么说,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杨二尽量诱骗在蛇王庙住宿的路人到洞口,然后把人推下洞去。
这两个月行人稀少,他就把大憨骗到洞口,推了下去。
县令烧毁蛇王庙,收集全县的破铜烂铁,在石洞旁融成铁水,先把杨二推下去,然后灌入铁水。
洞里传出丝丝的吼叫声,整个蛇山都震动起来。
最后,震动停止了,县令带领村民兵丁,用沙土石块把那个洞口填死。此后,上古巨蛇再也没有作祟。
《海内南经》中说:巴蛇能吞大象,三年后才把象骨排出体外。
《旧唐书·五行志》里讲:
天宝年间,洛阳有条巨蛇,一丈多高,一百多尺长。
这条大蛇经常在芒山下出没,胡僧无畏看到后说:
“这条蛇想用水淹没洛阳。”
和尚于是念咒,几天后巨蛇死了。
《太平广记》里的两个故事情节丰满些,第一个故事叫《选仙场》。
南中地区有个叫选仙场的地方,具体位置在一个悬崖下面。
悬崖上面有个洞穴,传说有神仙住在里面。每年正月初一,就会选拔一个人成仙。
到了那天,学道的人聚集在悬崖下,搭成一座高台。
众人摆上供品,穿戴整齐,焚香祷告。
最后选拔出最德高望重的人站到高台上,其余的人都退到远处,对着此人顶礼膜拜。
片刻后,就有五色祥云从洞口飘下来,德高望重的人双手合什,随着五色祥云飘到悬崖上的洞里去。
其他人羡慕地流下眼泪。
这样的选拔已经进行了好几年。
某年有个和尚也来与被选中者告别,他送给选中者一斤雄黄,说道:
“修道的人都重视雄黄,你带在腰上,不要掉了。”
被选中的人很高兴,带着雄黄爬到高台上,片刻后被祥云托起进入山洞。
十多天后,人们闻到山里传出很臭的气味。
有个猎人从悬崖的另一侧爬上去,看到山洞里有条死去的大蛇,已经腐烂。
旁边堆着好多零散的人骨。
这才知道,选中的人都被大蛇吃了,五色祥云是大蛇吐出的毒气。
太平广记里还有一个《狗仙山》的故事。
巴地人大多打猎为生,山中某崖壁上有个洞穴,人们爬不上去。
猎狗经过这里,经常瞪眼摇尾,看着崖壁上的洞穴徘徊不走。
这时就会有一缕带颜色的雾气飘下来,把狗托到洞里,再也不会出现。
这样的事每年都发生几次,人们把那里叫做“狗仙山”。
有个聪明的猎人认为其中必有古怪,就带着一条狗来到崖壁下。
他先把狗用绳子拦腰绑在树上,然后躲到远处观察。
片刻后,彩云下降,狗却不能升起,大声嚎叫。
一条巨蛇从洞口探出头来,双目如电,鳞甲鲜明。
渐渐地,巨蛇身子也探出洞观察,聪明人用淬了毒药的箭射去,大蛇中箭,退回山洞不见了。
十多天后,满山都是臭味,那个人爬上悬崖顺着绳子溜到洞口,看到一条大蟒死在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