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云黑气漫天,晨光在指缝中曝白,带走了黑影,四境顿时净洁明亮了起来,广阔的田野,成群的鸡、鹅、牛只欢乐而出,像似不曾有过阴影,才能永续安活。
白日透过窗户,亲近熟睡的孩子,他们就自动苏醒,儿子突然转向我说,「越南币值好大,还没有零钱。」我点了点头回,「越南每个都是有钱人,出手很大方,没人计较小钱。」随后我低头浏览着新闻,一只诡异巨石,近看竟然是只未剃毛的绵羊,脑壳敲击着想法,拉近了爱的距离,就能破凿昔日干硬的心,得以开拓内在柔美。
我们动身开往黑婆山,搭着缆车上高顶,走近圣地,仰望着观音像,整座密云环绕,让人只窥见团团白雾,一群人虔诚地等待观音现身,日光发旺气势,消灭锁链捆拘,在祂的荣耀底下,观音显出金身保卫这片领土上的圣民,我博悟地想,惟有坚立威严,能够烧灭四围的幽暗,光罩遭难的日子。
我们踏进圣殿,通通一律要包鞋子,不能直接穿鞋踩入,放眼尽是金碧辉煌的佛像,我们静坐在地,人员切断光源,穹顶投射影片给我们观赏,画面精妙绝伦,心思凝想,协求安然地避难所,静归心处不搀杂愤土,得享光明全盛。走往风车附近,帮弟媳拍照留恋,一群人挤在景点前,她示意地请对方礼让一下,我赶紧拍下合照,心中萌生话语,行进的一生,冒然闯入的五味杂陈都要清走,留爱占满脑内记忆体,好好怀恋一番。
夕日没灭,我们去吃晚饭,弟媳的亲人陪同,他们好客地加满我们的饭碗,就怕招待不周,我每一口吃进的都是他们的关爱,待在此地用餐,两、三人柱着拐杖向我们推销彩票,我察觉到他们尽管生活困苦劳顿,却不靠乞讨方式维生,令人心生倾佩,宽思地想,忘身之苦,逐处舒阔。
返回民宿,两位姪女把玩陶瓷,没了兴趣就扔在旁边,我立刻收了起来,不小心把儿子的陶瓷猫打碎了,原本买了五只,还剩四只,我急忙捡回碎片,扔进垃圾桶,感触良多地想,拾尽碎乱的心情,到了关头回首,只是失去了一角罢了。
婆婆忽然找我泡茶,公公向我提到早期那段过往,「以前背着负债,日子不好过,买好吃的回来,先给孩子,我都舍不得吃,现在生活改善了,才敢出国走走看看。」感同身受地想,父母都乐愿把苦吞没,舍己给后代,让世界不缺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