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有一个山精把青城山霸占了。他动不动就兴妖作怪,放出瘟疫,自称是“青城魔 君”。当地百姓被他害苦了,就去鹤鸣山求专替人们除害治病的张天师。张天师带着徒弟 王长、赵升来到青城山,找了个向阳的山洞住下。张天师替人治病有他的方法。哪个来求 医,都要先拿五斗米来。他把这些米用兑好的药水泡过,再还给病人吃。他怕徒弟娃儿毛 手毛脚,兑药都亲自动手。那个青城魔君听说来了三个道士,就暗中来相斗。 这天,王长下山给病人送药米。青城魔君变了个花骚的姑娘走来跟王长找话搭白,挨 挨擦擦,趁王长不注意,把药米口袋给他换了。不两天,那家人就上山来说这回吃了药米" 病人更难受了。张天师问了徒弟,晓得是山精在作怪。 端阳节那天,张天师打定主意要收拾山精。他去取宝剑,谁知宝剑不见了。再看拴在 洞口的坐骑锦毛虎,也不知啥时候死在地上了。张天师晓得山精来过了,急忙扯了一抱陈 艾,堆成兽形,对它舞了几舞袍袖,那陈艾堆堆当即变成一只艾虎。他又摘了一片菖蒲叶 子,迎风晃了几晃,就变成一把雪亮的长剑。这时,黑烟几冒,青城魔君变成个丑精恶怪的 黑大汉,骑了一头从庄稼户那里偷来的水牯牛,手上拿着从张天师那里偷来的宝剑,二话 173 不说,就朝张天师砍来。张天师骑起艾虎,舞起蒲剑杀过去。没得几下,那青城魔君就抵挡 不住了,想逃跑。山门口有棵笔溜端的棕树,那山精绕着棕树跑。张天师一剑砍去,把树干 砍成两半边。他急忙把它捏拢来,从此成了“两杈棕”。山精吓得跑到一个大石包背后藏着, 天师挥剑一劈,大石头劈成三瓣。山精又驾起黑风往后山跑。张天师也不去追,取出珠笔 黄笺,画了一道符,喊王长、赵升两个徒儿拿符去捉山精。 哪晓得驾黑风走的是山精的假身,它的真身躲在对面山上。它对张天师说:“姓张的. 你画几个歪字,顶啥子事! ”这下把张天师气慌了,把手中的珠笔朝山精丢去,“轰隆隆” , 声巨响,山岩裂了一条大口口。山精被击倒在地上,痛得连声向天师告饶。张天师命艾虎 用爪了抓住山精,要它从此改邪归正。山精放几股臭气,艾虎怕臭,爪子一松,山精就梭进 石缝缝里不见了。 王长、赵升怕山精以后又出来作怪,他们收拾不住它,请天师想个办法。天师叫徒弟放 心。他摘了几苗菖蒲挂在洞门右首,又摘了几棵陈艾挂在洞门左首。安排好了,他就云游 天下去了。从此,青城山也清静了。 后人为了纪念张天师,把他修道的山洞叫“天师洞在洞外修了一座几重殿的庙子. 叫“常道观”。把他挥剑砍成三块的大石头叫“降魔石”,又叫“三岛石”。把他掷笔打开裂口 的山谷叫“掷笔槽L把他用手捏拢的分杈棕树叫“歧棕”,又叫“奇棕”。由于山里常有毒虫 出来害人,每逢端阳节张天师降魔这天,家家户户都学张天师的样,摘些菖蒲、陈艾挂在门 口,辟邪降魔,消灾免害。这种习俗,现在还兴。
讲述者:叶笏儒 男71岁 前清秀才
采录者:邓 欤 男67岁 郡县文化馆干部 大专
采录时间、地点:1942年采录,1986年根据回忆记录
附记: 张道陵(34—156)原名张陵,东汉沛国丰人(今江苏丰县)人。顺帝(126 144))时与弟子前往四川鹤 鸣山(-作鹄鸣山)修道,创立道派,为道教定型化之始。入道者须出五斗米,故亦称五斗米道。后道教徒 尊为“天师”,其后裔袭承道法,居龙虎山,世称“张天师”。 灌县民俗,端阳节(阴历五月初五)同时又是天师会的会期,人们抬着天师像上街,称为“天师出驾,, 可以降魔消灾。保留了端午曾经是“恶日”的古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