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苦命娃娃，名叫高森,从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刚学会走路，就拖起了讨M 棍，又给财主老爷当长年。那年天旱，庄稼无收，当长年也难得找个主。只有大财主张员外 家，还需要几个长年。可这张员外为人尖酸刻薄，对长年更是狠毒，当长年的人都不敢上他 的门。但高森没别的去处，只得去求他。张员外见高森身强力壮"倒也喜欢，就说:“你要当 我家的长年，可以。一年给你三十两银子的工钱.这可不低啊。但我有六条家规,每犯一条. 扣银五两。”高森心里想:好家伙，六条，一年岂不就白做了吗?但为了有碗饭吃，高森啥也 没说，就听张员外一条一条宣布他的家规:“第-•条，你叫我老爷.我叫你娃，出门时你只能 走在老爷的背后;第二条，娃不能借老爷的东西，老爷也不能借娃的东西;第三条，老爷吃 不完的东西，娃要吃了;第四条，只能干活，不准说话;第五条，买东西，便宜的多买，贵重的 少买;第六条，干活要干到月亮出来，才准收工。”张员外扳着指头一条一条说完了，眨了眨 眼睛问「'怎么样?做得到吗?”高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春去夏来，一眨眼就到了五月间。这天,张员外的老表请他赴宴，他穿戴整齐，骑马走 在前面，命高森跟在后面侍候。走在路上，突然下起大雨来，员外要借高森的斗篷，高森伸 出二个指头，意思是说:“老爷第二条家规，就是老爷不能借娃的东西，娃不敢借给老爷「 员外的一身新衣完全湿了，淋得像个落汤鸡，但无可奈何。天黑了，员外骑在马上看不清路 面，叫高森把灯笼提到前头引路。高森伸出二个指头，意思是说:“娃怎敢走在老爷前面?老 爷还是慢慢走吧。”这一夜，员外走错了不少路，还摔得周身是泥，鼻青脸肿，暗暗叫苦。一 次员外肚子饿了，命高森煮饭。高森煮了好几大碗鸡蛋挂面，员外怎么也吃不完。高森伸 出三个指头，意思是说:“老爷规定了，老爷吃不完的东西娃吃，我要不吃，你要扣我五两银 子呢!” 张员外有个宝贝儿了，比他老子还坏，最爱欺负穷人家的孩子。这天他下河洗澡，不知 怎么掉在深水坑里，高森本想喊救人，但想到员外的第四条规定，咬咬嘴不吭声。员外的儿 f淹死了，叫他去买棺材，店主对高森说:“这棺材本来是五两银子一副，这年头生意不好. 减价三两。”高森一想，眉开眼笑.一下子买r十副抬回去，员外见「骂道:“你疯了，买那么 多干啥? ”高森用手比比划划，说明那是减价的便宜货，按家规应该多买。员外气得吹胡子. 却说不出话来，便又叫高森去打坑，准备明天出丧埋人。高森遍山打坑，挖了一个又一个. 止且二J J J I I yv-vu y且土壬3 个 J ，I匕/J 4 乂 L 口 不一1」I比々产百月小1寸伫4乂>?何林了日J曰入 上的星星说:“老爷，我挖的坑，你们一家人用足够了!”张员外气得害了一场大病。到了年 三十夜，他还不得不如数给高森三十两银子的工钱。从此他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人了。
讲述者：赵春厄男：;2岁农民小学
采录者：刘学官男公0岁师范教师大学
采录时间，地点：1986年1月于闽中县千佛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