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流传着许多巧女的故事，其中有一则他“做人难 做”. 相传在很久以前，步文乡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厨婶叫谢开 通。他烹得一手好菜,方圆几里内，谁象有红白喜事，都请他 去掌勺.谢开通有两个儿子，一心想娶聪明伶俐的女子檄儿 媳妇,哪知大媳妇娶过后，虽很勤快，却不太肯动脑筋,谢 开通想试探大媳妇的办事能力，过年前叫媳妇去购买年货 时，特意交代她买一件"纸包火”的东西回来,无奈大媳妇生 性老实忠厚，走了三三九条街，看过四四十六间店，从过午 走到日落，也没有买到什么“纸包火' 她知道这是公公有意 难自己，但若空手回豪，岂不故公婆看轻?越想越伤心,就 坐在桥上哭起来.’这时邻村的乔秀姑娘背着药篓经过桥边, 见这情形就上前向这位大嫂为何伤心.大媳妇说了买不到 “纸包火”的事，乔秀莞尔一笑说：,你就买一个过年用的红灯 笼回去就是「大媳妇这才破涕为笑，买了灯笼高高兴兴回家 去了. 原来，乔秀自幼随父亲上也采药啥事都爱问个为什幺， 不几年，倒让她从“为什么"中何出许多学问来.她唱也歌有 个好歌喉，绣花能惹来蜂和镰，下田会耕也会插，是方圆几 -234- 百里有名的巧女，所以能毫不费力地解开谢开通出的难题. 谢开通看到大媳妇能够买回灯笼，十分高兴，问：“你怎 么知道我说的‘纸包火'就是灯笼?"大媳妇答道：“我本来想不 出来，日落了还没买到，坐在桥上哭，是邻村的乔秀告诉我 的「公公听后，叹息不止.又想起以前确也听说邻村有一个 采药的巧女，决定试她一试，如果名符其实就娶给老二做媳 妇. 话说谢开通的儿子是个秀才，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 才.听嫂子说了乔秀为她解难的事的，心中顿生爱慕之情. 自告奋勇前去试探. 乔秀虽是远近闻名的巧女，但人却相貌平常，二儿子看 后大失所望，顺U吟道：“墙内开花墙外红，心想摘花路不 通，通得路来花又谢，一场欢喜一场空「乔秀明白这四句话 是个灯谜，谜底是“灯笼”，也知道他是借吟诗表达自己失望 的心情，于是眼珠子转了一转，马上也吟诗作答:“淡竹枳壳 能防风，一枝黄花开当中;惑地可以用半夏，生地车前立奇 功.”秀才一听，这乔秀虽然长得平常.但灵性挺高，不但一 眼看出自己的心量『并且马上能以中药连出诗句，又正合灯 笼之源,不禁产生了敬意，改变了对乔秀的看法,回家后， 他高兴地对簿等说;“等啊，乔秀确是巧女子”谢开通见二儿 子都夸她巧，更想亲自去考一考. 过了几天，正好乔秀爹做六十大寿，请谢开通来掌勺. 谢开通雷心观察乔秀的言行举止，确是与众不同.当晚祝寿 的人离去后，谢开通与乔秀爹喝酒时说：“人家都说你有福 气，生了个聪明灵巧的女儿.我想当面试她一试，如果确实 -235- 灵巧，我今天的工钱就不拿了「乔秀爹唤来女儿，谢开通 说：“我忙了一整天，没有喝上一口酒，请你迅速做九道菜 来，我和你爹好下酒.”乔秀走进厨房要动手做菜，一看只剩 下一点花生油、一把葱、一把韭菜，这哪够做九道菜呢?再 说这么晚了，也没有地方可买菜，后来一想，莫不是他在考 我?于是乔秀做了一盘炒韭菜，香喷喷端上桌来，乔秀爹看 她站着不动，叫她赶快再去做八样菜来，乔秀却站着抿嘴 笑.谢开通哈哈大笑：“老兄弟，她做好了，这韭菜不是“九 菜”吗7此女确是灵巧，不知是否许配他人?*乔秀爹说：“犬 女虽然灵巧，但长得平常.俗语说’才高难人恪人机，因此 不肯随便答应，至今尚未婚配.”谢开通就将二儿子曾经与她 对待的事讲了，并正式向他提亲.乔秀红着脸低头走开了* 不久乔秀便成了谢开通的二媳妇. 新媳妇过门后第二天，谢开通把二位媳妇都叫来，说： “我学了一辈子勺,今日要吃现成的.你们俩各自去煮一碗 菜让我尝一尝，比比谁煮的又快又好吃.”大媳妇忙去厨房烧 煮起来，乔秀却一声不响地回房去捏面粉团.当大媳妇汗流 满面地将菜端来时，公公还嫌她煮得太慢面且不好吃,二媳 妇还是不见动静，等到太阳偏西时，才用个盘子端个面粉人 出来.公公十分不快，乔秀却说："我想公公辛辛苦苦一辈 子，替人掌了几十年的勺，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裳够?当儿 媳妇的理当尽孝,我听说人最好吃，所以就捏了面粉人来孝 献公公,谁知做人难做舸，因此来晚了，请公公谅解媳妇 这番话一语双关，谢开通哑口无言，心服口服.后来这件事 渐渐传开了.成了今天“做人难做”的来源.
讲述人:黄步文五十二岁教员 采录人:王燕惠女二十五岁文联干部 采录时间:一九八九年五月五日 流传地区:闽南一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