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云南某地归巡抚宫大人管辖,西藏有两个僧人来到云南。
其中一个年老的看上去大约八九十岁,自称已经三百多岁;一个年纪稍轻,看上去大约五六十岁,自称已经一百二十岁。
宫巡抚招待他们,并安排他们住在城隍庙旁边房子靠东的廊屋中,二人不吃也不喝。
有人请他们吃东西,他们也不客气,而且一个人有两个人的食量。
每逢初一、十五,宫巡抚一定把二僧招到官衙,设宴招待,那两个僧人就把各种菜肴倒在一个容器里,用手和成饭团吃下,一顿要吃一二斛米。
回到住处,二人就不吃不喝,一个月只吃两顿而已。空闲时二僧就买进民间各种小的铁器制品,转手出卖赚钱,赚了钱,必定买回砖头堆在廊下。
人们感到奇怪,问他们,他们也不回答。一天,年岁小些的僧人外出,老僧人忽然用砖头叠起,遮住门窗,把房间紧闭起来。
一会儿,有火从室内燃起,人们争先恐后前往扑救,都不能冲进屋里,这时火焰烟雾冲天,只见有一只白鹤从烟雾中冲出飞去。
火熄后,收集起老僧的遗骨,葬在塔院里。那年纪较小的,至今未回来,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多角兽
有一和尚,发号志定,住在天目山,曾说天目山深处绵延一二十里,杂树野草密密层层,无路可通。
山里产一种沙木,可以做大桩的材料。豪猪大多在沙木间做窝,成为伐木工人的妨害。
有一年,豪猪忽然绝迹了,不知它们迁向何方。山里老百姓十分高兴,便放心大肆砍伐木材。
有个伐木工匠进入一个荒山谷,看见有个动物被野藤缠死挂在树上,走近一看,它形状像牛,体格却比牛大出一倍,全身都长着二三寸长的短角,是灰黑色的,像羊角一样,全身的角数目上千。
头顶上的一只角,颜色血红,有二三尺长。大概是粗而长的藤勾沿着大树生长,这只野兽从上崖上不小心跳进树林,身上的角被藤缠绕,四脚架空,而且藤柔软坚韧,野兽要摆脱却施不出力气,最后活活饿死。
这时才知道豪猪都被这只野兽吃掉了。但是人们始终不知道这种野兽的名称。
夏夜匾怪
杭州孙秀才,夏夜在书斋中读书,觉得额头间有什么东西在蠕蠕地动着,用手一拂,只见千万茎白须从屋梁的匾上往下垂着,匾上是张大脸,有七石缸一般大,眉毛眼睛与常人一样,正笑着往下观看。
孙秀才素来胆子很大,用手去捋他的白须,随捋随缩,到后来只剩一个极大的面孔在那匾上。他垫了凳子上去看时,却什么也不见。
他便继续读书,可是白须又像原先一样挂了下来。这样,经过几个晚上,那张大脸竟下来停在桌上,又用它的长须遮住秀才的眼睛,使书也不能读了。
孙秀才用砚台朝这大面孔掷去,发出来的声音像敲木鱼,那大脸也随即就离去了。又过了几个夜晚,孙秀才刚睡下,那张大脸竟到枕头旁用须搔他的身体。秀才无法睡觉,就拿起枕头朝它掷去,只见那大脸绕着地面滚动,白须“飒飒”地发出声响,又上升到匾额便不见。
全家的人为此大怒,急忙把匾投入火中烧了,那怪物从此绝迹,孙秀才后来也在应试中及第。
徐支手
咸阳人徐某,家资巨富。
他的第一个儿子,相当聪明敏慧,但到六岁时,因腹中生痞块而死去。
后来相继生了三个儿子,面貌都很相似,所得的病也完全相同。
徐某这时年纪已老,到第三子死时,抚尸恸哭得十分伤心,然后用刀剖开儿子的腹腔,取出痞块,又割断他的左臂,骂道:“以后不要再来诱我。”
这痞块的形状像三角菱,有口能呼吸,悬挂在树上,让它风吹日晒而干。要是触及到油腥那口还能张动。
不满一年,徐某又得子,面貌与已死去的几个儿子相同,虽腹中不再有痞块,但左手竟然是残废。这人至今还活着,人们唤他为徐支手。
瓜子妖
布政使陶某在江宁任上时,和濮某、刘某交往十分投机。
一年中秋节,请二人饮酒赏月,各人抓了一把瓜子在阶下散步,边走边吃边谈,手中瓜子被风吹掉几粒落在土中。
第二年夏天,地里忽然长出瓜藤,并日益长大,不久结了三个瓜,有量米的斗那么大。大家都以为是吉祥之兆,贺喜的人纷至沓来。
陶濮、刘三人听了,也洋洋得意。不料,此后不到一年,陶因为书案被治罪,濮生疾病而死,刘也得了严重的癞疾,全身血肉溃烂而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