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习惯上四楼洗衣,放眼望去后阳台驻留了几只零星的鸽子,静静地躲在屋檐下避雨,我一推开铝门,飞鸽就集体振翅冲天,几秒钟又回到安静与空荡,我缓步走了出去,低垂视见浇灌了好几个月的茉莉花,如烟花盛放华美,甚至飘散幽芬的花香,仰天思考,苦心耗血耕作,才有温慰地收获。
下楼往前厅走去,翻阅着中医的书籍,提到气不足,会常常冒汗,想起了爸爸夏天格外容易流汗,患有糖尿病的他,平时可以按压气海穴、关元穴、足三里穴,补元气。(来自杨力中医提供)
我到店里,为父亲用艾灸温补阳气,恰逢九莲子老板娘来,她向我侃侃而谈人生经历地说,「万事起头难,别为失败找理由,有一次看到有人踩死了一只小强,看它肚破肠流,仍旧往前爬,妳只能做一只打不死的小强,道路上有柏油路也有碎石路,妳不可能一直很顺畅,遇到困难都要咬牙撑过。」从她满脸的恒心毅力,就知道不放弃是她的名言。
等她离去后,我满心好奇地问爸爸,「为什么你要给自己取草蜈蚣这个笔名,实在不明白。」他笑着说,「蜈蚣有百足,人生要懂得满足,很多名字不是随便取的就可以,都要有含意,别人无法体会,只有自己懂得意境。」
返途时,下起了微雨,天空群鸟奋力飞翔万里,其中一只带头引领团队远离这片落雨,同回安乐窝。我骑到慈济宫,走进庙宇,抬首就见到一幅壁画,有两派人马,穿绿衣的小船翻沉了,几个人纷纷落海,另一艘穿白衣的人在拿兵器抢救沉船的人,神明在天驾青龙观看着大家的慈心,也在后头派了一艘大船来救援,死生险危不分救助,到头共坐慈舟,永登岁岁安平。
回家后,徐步走去婆家用餐,盯着新闻,华山、新疆五月还下雪了,仿佛诉说,陷进焦虑泥淖,就覆盖雪朗重拾一刻清静。小霖子拿着吃了几口的玉米给我,我一口气嗑完,她又反悔地讨着要吃,可已经下肚了,她不信地叫我张开嘴,看看是否都吞进了,像在提醒人,多执着都要吞下,回首望也空而不见了。
步出家门,眼下有只蛞蝓,没有外壳重重保护,反倒更加轻松地朝向目标放心走,我回了个笑,别却一切归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