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溥仪的宫殿。
在一个落雪的下午,我在里面逛了很久。步入其中,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或是同理,他是一个更早的离散、又被多重困住的人,如同这座皇宫,日本人想以此宣誓正统性,不可能完成的殖民,它的风格———不是满清的,不是日本的,也不会是当代中国的。
我看着台球室,想象着无事可做、被威胁、控制的溥仪,在此打台球的情景。那天下午,杂志编辑要提前回北京了。但她低估了下雪后,长春的拥堵交通,最终改签了航班。
在长春,有很多圆环形,如同一个太阳般,一般是五、六条路的交汇口。这些交汇口没有红绿灯,当地朋友说,这样的设计让交通变得更堵。在夜晚,车流变少时,我走在长春早起规划的那些路,非常宽的路,甚至路中央还有一个小的条状公园,赤松、草坪、步道,感到了一种很强烈的荒芜感。路上几乎也没有什么店铺,只有雪,以及深夜出动的铲雪车,沿路上都是殖民地政府大楼,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医院。
我对长春的一种想象,来自三岛由纪夫的一篇短篇小说。大意是,哥哥是一个高级军官,妹妹也是一个军人,是对华间谍。因为丈夫的原因,她在长春的办公室,谋杀了哥哥。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篇小说,好像它并不存在一样。